上官老夫人和老太爷与长子不欢而散,再加上长子从今往后再没了官职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他们老夫妻俩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二儿子身上。
老夫人更加坚信自己之前做的都是对的,长子从小就看着生性凉薄,小儿子则是个暖心窝的,她没白疼。
至于上官崇,他好似终于从肩上卸下一块大石,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对二老的想法完全不在意。
百里南晴办事效率极高,如今两家已经被高高的围墙隔离开,并且一个侧门都没留。他走出大门,回望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眼中没有一丝留恋。
左手边就是自家的宅院,虽比之之前小了很多,但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他的夫人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单单京郊的避暑山庄就有三个,更别说分散在各处大小不一的宅院还有不少。
只不过本着低调做事的原则,几乎没人知晓罢了。
他大踏步的往家中走去,人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嬉笑声不绝于耳。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什么好事让你们娘几个笑的这般开怀?快跟我也说说。”
百里南晴听到声音,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面上全是担忧之色,
“如何,公爹与婆母可有为难你?我说要陪你一起过去,你非不让,没少挨数落吧?”
上官崇快走几步赶忙将人推回屋里,
“外面这么冷,你连一外衣都没穿就出来了,小心着了凉。走,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待他走进堂厅,就看到两个女儿还有周小楠正站在那里,眼中全是关切。他看的心里熨帖,笑呵呵的说道:
“哎呀,还是女儿好,懂事又贴心。都别站着了,咱们坐着聊。”
前些日子二房一家来闹事,上官云心因着没能在家心里十分愧疚。她第一个开口问道:
“父亲,祖父、祖母可有为难你?”
“傻孩子,父亲这么大一个人还能怕这点小事?倒是你,整日起早贪黑的帮着那个臭小子忙东忙西,可有作出什么成果?
我可与你提前说好,那小子若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他来求亲我定是不允的!”
上官云心脸颊立即飞上红晕,手里的帕子快要绞成麻花。
难得见到她如此小女儿的一面,上官崇在心中暗叹,看来当真是动了心的。罢了,若是实困难,大不了他暗地里帮衬一二,总归现在自己也没事做不是。
上官清悦将一杯刚刚冲调好的果汁放在了他跟前,嬉笑着说道:
“父亲您怕是忘了,女儿我可是尚品阁的东家之一,有我在您何需担心?”
这话她说的十分有底气。要知道如今那批羊毛都已做成成品,在京城不知多受欢迎!
周小楠从来都是第一个捧场的,她的姐姐在她心中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个,
“就是就是,我姐姐这么聪明,总能想出令人拍案惊奇的点子,根本不愁没生意!就说那羊毛做的足衣,穿在脚上都冒汗,别提多舒服了!”
人都说由奢入俭难,如今京城的大户人家基本都已舍弃之前又宽又肥的足衣,全换成了尚品阁出品的羊毛或者棉线钩织的样式。
无论是钩织所需线团还是钩织用的工具,以及特殊的织法,至今都没人能琢磨透,因而大家若是有需要,就只能去店里买。
如今有好多东西,尚品阁算得上是垄断一般的存在,同行只有眼红的份。
上官崇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隐忧,如今的他只是白身,再不能给予依靠。他蹙着眉头说道:
“树大招风,为父如今没了官职,再不能护着你们。今后定要谨慎行事,以防小人暗中算计。”
百里南晴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说的好似你若是不辞官,就能护的住他们似的!一个从四品的京官,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能撑什么腰?
有这个担心的功夫,还不如帮着我好好准备年货和年礼。”
不过,又想到孩子们没人撑腰不知又该如何,于是也泛起了愁绪。
上官清悦满不在乎的说道:
“父亲母亲且安心,大不了分两成红利给三殿下,让他给我们撑腰。”
她父亲之前只是个从四品的官没什么威慑力,三皇子总可以了吧。不过,因着她说的太过理所当然,引得众人皆停下手中动作,直直的看向她。
哪怕是最粗线条的百里南晴都察觉出了异样,
“悦儿,你何时与三皇子走的这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