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上对这种话题兴趣,禧常在便也顾不得是真是假,只顾着哄皇上开心。”
“难怪今日禧常在过来,臣妾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整个人精神萎靡不说,还慌慌张张的,心虚得厉害,莫不是怕在皇上跟前胡言乱语后被责罚?”
谁怀疑谁举证,只要刀子没有架在脖颈上,她是不会承认这种荒唐的事实。
就算是架在脖子上,她也会嘴硬是被屈打成招,反正就是不能承认,大不了他们套话。
左右她和仲景雲对于自己的来历,和异常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就是对方愿意捅破那层纸,而自己不愿意。
若问她怕不怕因此获罪,她自然是怕的,她只是嘴硬,又不是命硬。
听到她诡辩成这样,仲景雲直接气笑了,俯身,伸手掐住对方脖颈,拉到自己跟前,脑袋枕在自己膝盖上。
温暖的手掌,举止温柔,一寸寸抚摸水淼淼的脸颊,逼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
仲景雲明显能感受到对方僵硬的肢体,紧张恐惧时,吞咽唾沫的动作,眼珠子微微一颤,眼眶红润,起了水雾,要是下一刻就能哭出来似的。
有些委屈,可怜。
水淼淼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毛骨悚然,身上汗毛根根倒立,明明十分温暖的掌心,在抚摸她脸颊的时候,令她觉得异常冰冷,宛如开刃的利剑似的,即将把她剥皮拆骨。
仲景雲无视她眸中惧意,温柔为其拂眉:“皇后明明已经被吓得肝胆欲裂了,为何还要同朕犟嘴?”
“若非有确凿证据,想必以你巧舌如簧的嘴,朕还真被哄了去。”
“只是啊!朕养的钦天监、道士、和尚和喇嘛都不是等闲之辈,今日过来和你摊牌,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禧常在已经用自己所学知识,和朕换了一张盖了章,却空白能随时任意填写旨意的圣旨。”
“禧常在位卑者,辨不出圣旨意味着什么,但是,朕的皇后,聪明如你,悟性肯定不会低于禧常在才是。”
水淼淼被他眸中阴鸷吓得脖子一缩,听听这温柔的嗓音,配上一张俊俏的脸,身上帝王气质浑然天成,要不是落在她脖颈上的手,慢慢收缩,她指定会被美色迷了眼。
空白圣旨,也就名义上所得好听,实际就是一个空头支票。
骗一骗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就成,她都毕业……
好吧,她也是涉世不深,但她不吃画饼啊!
她只捞饼,只有捞到手里,咽下肚子,才是自己的饼,别的,不管他吹得多天花乱坠,那都是虚的。
明明是皇帝,非得把自己折腾成一个病娇形象。
没到生死存亡之际,水淼淼心乱如麻,但还是果断闭眼,掩耳盗铃。
“装死?”
阴冷但温柔的嗓音钻入耳里,水淼淼本就害怕的心尖一颤,听见这话时,她自知不妙,刚想睁开眼睛,就看见仲景雲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锋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