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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照你所说,我竟是那个和陆志安密谋的人?”悟慧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让陆阮青去搜集证据?又为何要在今日,将这些事情全都公之于众?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若你今日不能拿出证据来,便是你们琨玉山也有勾结魔尊的嫌疑!”
第92章又一次顾凌宇微微诧异,仰头去看他,……
“证据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任渠椋横眉冷对,“那夜你鬼鬼祟祟离开广福寺时……”
“我和任渠椋跟踪了上去!”
听到这里,顾凌宇坐不下去了,连忙插嘴打断了任渠椋的话。
那夜,他们和悟慧打了一场,任渠椋动用了魔息,在悟慧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是坐实了任渠椋修魔的消息。如此,任渠椋言语中的可信度便要下降许多。
左右听谁说也是一样的,这时候便也没有人来打断顾凌宇,任由他说了下去。
“途中悟慧大师发现了我们二人的踪迹,我们打了一场,我在悟慧大师身上留下了魔息!”
任渠椋对上他的目光登时便明白了顾凌宇的意思。
当时两个人都带着面具,悟慧大师倒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伤了自己,却又觉得无妨:“我是和你们打过一场,那又如何?”
顾凌宇不依不饶:“那敢问悟慧大师,为何要在那个时候离寺赶往知行门,又为何要选在深夜偷偷摸摸地离开?当时大师来到知行门,有何贵干?”
“我……我听说你们二人要在知行门行凶,我当时又不知道陆志安是和你们沆瀣一气的,自然是赶过来提醒他让他小心!”
“既如此,又为何要偷偷离寺?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为何要在离寺之后,还留下一封书信,故意将悟然大师引来此处?再者,大师是如何得知魔尊打算在知行门行凶?”
“我偷偷离寺是因为……书信?什么书信!我从来没给师兄写过什么信!”悟慧已有些乱了阵脚。
悟然闻言,神色一变:“悟慧!分明就是你写信,让我来的知行门,为何不肯承认?你我自幼一同长大,究竟是你亲笔所书还是有人蓄意模仿,难道我会看不出来?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深夜鬼鬼祟祟离寺?”
“师兄!”悟慧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也怀疑我?是,我的确是在夜间离开的广福寺,但是那又能怎样?我是真的听说了魔尊要在知行门作乱,所以才想提前来提醒的!还有你说的这个信,我根本就不知道!”
见悟慧顾左右而言他,悟然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看来也是疑心了悟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不同我说?不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来同我说一声,难不成我会拦着你,不让你前来通报?你又何需要趁夜偷偷离开?还有这封让我来知行门的信!”
他说着,从乾坤囊中将信掏出:“我来便来了,你又何需连这种事情也要隐瞒?悟慧,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事情?”
悟慧万万没想到,任渠椋不过三言两语,便能撩拨得自己的亲师兄对自己起了疑心,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忙着给自己解释,却无论如何都不说自己那个“魔尊将在知行门作乱”的消息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只可惜,悟慧大约本来就不擅长去想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情急之下,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甚至下一句都不能圆了上一句,听得周围的其余修士看他时全都带上了质疑的神色。
顾凌宇在旁边冷眼瞧着,却看出了些门道。
原以为悟慧大师和悟然大师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应当是情谊深厚,可没想到,悟然大师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们说动了。他原本还想着,以自己魔尊的身份去告诉悟然大师,你的师弟有问题,悟然大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可见,什么所谓的师兄弟情深,也都不过如此。
如此,倒是省了他们许多事情。
悟慧的言语中露出的破绽太多,悟然大师大约是因为瓜田李下,不想让旁人说他徇私,这一回甚至不需要任渠椋刻意催促,便封了悟慧的灵力,命弟子将悟慧绑了带了下去。
悟慧不服,挣扎着怒骂,但声音终还是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
正厅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这一回,所有人的目光终于回到了顾凌宇和任渠椋的身上。
悟然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仙尊,虽然你给出了一定的证据,但是这些都不能直接说明陆掌门和愚弟就是此事的凶手,也不能说明魔尊和此事无关。”
言下之意,魔尊该杀还是得杀,而陆志安和悟慧,虽然现在已经将两人关了起来,也说过了要押送往天灵台处置,但是只要最终的审判结果还没有出来,那么谁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除非任渠椋能拿出确凿的证据。
“悟然大师说的不错,我的确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陆志安和悟慧参与此事,但是,我能证明魔尊没有参与。”
从一开始的时候,整个修真界得到的消息就是,魔尊顾凌宇企图利用赤玉和墨玉中的灵力来为害整个修真界。而后来发生的鬼灵作乱事件和这一次的瀛儿湾疯病,虽然处理起来都不是很麻烦,鬼灵也都并不难对付,但是规模太大了。
这样的规模,以顾凌宇的修为,若是没有赤玉和墨玉在手,只怕难办。
只要能够证明赤玉不在顾凌宇手中,那便也能洗脱了顾凌宇身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