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安萧手上切着菜,我看到她拿刀的手晃了晃,迎过去拿过她的刀放在案板上。
“一会儿切。”
“那该几点吃饭?”
我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半张脸映在菜刀上,我把目光躲开了:“我已经交辞呈了。”
我的心因为这句谎言有些不坚定,紧接着我被紧紧攥住,我无可避免地看着安萧。
她的眼神透出锋利的质问,但我不认为我应该心虚。
“什么意思?你认真的?”
“安萧,”我摸摸她的手,我们的手垂下去,“你应该为我开心。”
她不理解我,她的表情不是为我开心,甚至是为我不平:“那你费尽心机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现在白白扔掉了?”
“如果你辞职,岂不一样是白白扔掉吗?”
她把一大口气吸进去,我看到她脖颈上绷起筋骨,只几秒,她慢慢摇了摇头:“不对,你骗我。”
好吧,被戳穿了,我的辞呈还没交,但我本来以为这是个一说出来就会被戳穿的骗局。
安萧松开我的手,还穿着花格子围裙的她,倾身撑在案板边上,几秒之后,很平静地开口了:“我是寿康的人,五年前他们把我挖走了,我在安吉,是给寿康提供行业情报。”
厨房里水声滴答,我却如同五雷轰顶。
第19章大雨
大雨将至,满地潮湿
大雨,但是早晨出门的时候,安萧和我说今天是晴天。
我现在的办公室有一面真正的大窗户,一上午雨声不休不止。但是如今下雨,我已无暇去想我的伞了。
只有一个副手这件事让本就不平静的我们组变得更加多事,再加上那天安萧说的话,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那天我们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从未争吵,那天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争吵。我问她,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她用一种有些意外的眼神看着我,好几次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在欲言又止什么。
有时候我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我们是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可我们之间的隔阂始终存在。之前也说过——允许我再唠叨一次——我们是无法再儿戏的两个人,在这个城市活着,倘若不抓住这唯一的轨道,就没有体面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