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的符士德自然不清楚自己原来在降魔局的侦查员里评价这么高,他此时正跟在救援队伍里,准备从这个地方离开了。
符士德在一群轻重伤的受灾人员里只是看起来略显狼狈,连些外伤都没有,在救援队伍的眼中看起来简直运气好到不可思议,不过想到那位蜻蜓法官好像也差不多,在事故里找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等待救援,这样一想也不是很夸张。
毕竟蜻蜓法官还是拖着重伤的身躯呢,情况可比符士德要差多了。
符士德蹭了一趟车,被救援人员送回钟表店的大门口,刚下车的时候就发现紧闭的大门口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出门之前符士德就把门给锁了,还挂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所以就算有人想拜访也只能够在门口等着,只是符士德压根就没想过居然还会有人过来拜访就是了。
在钟表店大门口安静等待的红叶钟表师转过头来,看着符士德这略显狼狈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那个……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我这只是看起来有点脏,换个衣服洗把脸就好了。”
符士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快步走上前去:“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个电话留信的嘛,这段时间我可能得不断往外跑,要是有事过来扑空就不太好了……”
“这次前来其实也只是临时起意,而且想见你的另有其人,我只能算是一位负责引路的。”
红叶钟表师挠挠头,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对符士德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开口说道:“这次来者不善,是个以前跟鹿先生不太对付的老前辈。”
随后红叶钟表师让开了位置,符士德这才看见红叶钟表师身后的人影。
看上去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但是身上明显经历过一定程度的灵能改造,没有被衣服袖子覆盖的左臂是特制的义肢,齿轮和机轴的结构直接呈现在义肢上,义肢上有着时间的刻度和时钟指针般的零件,看上去就像是一件风格独特的钟表。
尤其是义肢手臂上还有几个圆形的镂空结构,每一个圆形都是一小块镶嵌进义肢里面的机械表,时间流转的声音从陀飞轮结构里缓缓流出。
这个老人一直背对着红叶钟表师,也背对着符士德,他只是看着鹿首钟表店的标志,凝望着曾经给自己留下过深刻印象的鹿首。
“这位大师是出身自千年派系的钟表师,许多有名的作品其实都是由大师亲手设计出来的,业内的钟表师对大师尊称为‘千年公’,千年公阁下不仅仅是在绘城,就算是在全国都是很有影响力的存在。”
符士德对红叶钟表师点点头,表示他清楚了。
千年派系和千年公这个名字在钟表师的圈子里都是名声显赫的存在,偌大一个千年派系每一代都有好几位技艺磨炼至堪称大师的成员,都是钟表师协会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不过只有其中最为出色的存在,才能够被冠以千年公的称号。
虽然符士德只是个刚入门没多久的钟表师,但千年派系这个名字基本就属于钟表师业内的常识了,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这样的大师原来都被鹿伯父的作品难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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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千年公的老人缓缓转过身来,苍老的目光落在符士德的身上,随后聚焦在符士德身上的鹿首标记,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符士德也不在意,越过这个老人掏出钥匙开了门,随后才转过身来:“不知这位大师光临寒舍,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要祭拜长辈的话,家里设有灵位,去公墓也行。”
“已经去过了。”
千年公缓缓开口说道:“在来之前,就让这小子带我去过公墓了。”
符士德的目光落在红叶钟表师的身上,只见他点了点头,先前的确是先祭拜过鹿伯父之后才过来这里的。
“我这把老骨头喊人带我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以前那个姓鹿的孩子为自己找的传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到底是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真的有这个水平,能够把那个姓鹿的小子留下来的摊子给支撑起来。”
千年公苍老的目光缓缓地向上抬起,从符士德身上的鹿首标志上移到符士德的脸上,符士德就迎向了这个老人审视的目光。
“毕竟那个姓鹿的小子走了条弯路,根本算不得是个钟表师,他要是误人子弟,教出来的学生也是这么个样子,那我可不太能够接受好好一孩子会变成现在这样。”
符士德微微眯起眼睛,“老人家年纪大了,脑袋难免不太灵光,下次说胡话之前最好选好了对象,毕竟我也算不得什么尊老爱幼的人,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就不太好了。”
一旁的红叶钟表师看着这一老一小的两人,夹在中间坐立不安。
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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