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一早领了兄弟们去勘察,询问医馆附近的邻居。
“沈娘子,我们这边还真查到了些线索,您隔壁的一户人家,说见过有两人近几日一直在附近盘旋,我们问过话之后,就翻查了近日有没有类似这种的两人犯事的案例,找到了三例。”
沈意感念他一早奔波,先谢过他,而后问起:“灵灵可还好。”
“好着呢,那孩子睡了一觉,今早就生龙活虎了,还闹着要过来找您,我怕给您添乱,给她拦下了。”
“那我们先去把这三例的人抓回去审问,最快今日下午就能出结果,沈娘子稍安勿躁。”
王吏交代完就离开了,晨光洒下清澈的的光线,沈意头发还未来得及束起,披散在后面像黑色的缎子,头顶处有些淡淡的光晕,她低着头轻叹一口气,露出的脖颈白皙柔嫩。
萧元祁拉住沈意的手,“我知你心下不舒坦,我会再给你一个家的。”
沈意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轻缓:“齐玉,阿爹阿娘相继去世之后,住所对我而言仅仅是身居之处,现下有个家却被烧了,终是有些意难平。”
“你心居我这里,何时何处都会有家。”话落,沈意感觉到额头之上被轻轻印下一吻,心下微微的松快了起来。
沈意和齐玉吃过早饭后,她拉着齐玉道:“我们今日先回家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然后再找工匠修葺?”
“依你。”
回去的路上,沈意能听到许多人的的宽慰,她们大多是自己看治过的病人,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缺什么物件可到我家来取”,她们的热情感染着自己,情绪值也开始往上回升。
“郎君,娘子,这里这里。”守在这里多时的老丈一见到他们,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
“何事?”
老丈看着面色冷淡的郎君,笑意不减分毫,“我今日瞧见一人在你们医馆门口停留了有一会儿,本以为是来医治病症的,我过去想告诉她一声儿,沈大夫昨晚去了驿站,谁知道刚走近,她就匆匆离开了,瞧着可疑得很,我便记住了她离开的方向……”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意味明确,他在这里等了许久,想来要上点喝茶的银钱也应是合理的。
他看着那俊郎君手里拿出些银钱来才接着说下去,“那是名女子,往北方走了,面上有一颗痣,还挺好认的。”
他得了钱乐呵呵的准备去茶楼点上一碟点心茶水,听上一只小曲。
沈意他们得了线索,他说的是女子,王吏告知的是两名男子,只希望他不是为了几钱茶水勾骗编造。
循着他提供的线索,沈意一路问过去,确有其人,还极为好认,他们不多时就找到了人。
只是他们一敲门,那人瞧了一眼之后,火速关门送客,这种态度未免太过可疑,那老丈的话有了几分可信度。
萧元祁破门而入,抵着门的女子瘫倒在地上,眼神躲闪,“你们想干什么?私闯民宅,我要去报官。”
见这话不起作用,她一骨碌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却被人抓住一只手甩了回来。
萧元祁没再看她,反倒是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一眼,她更慌了。
将纸上的内容看完,他将纸轻飘飘的丢到地上,语气却像是宣判,“原来是她,阴魂不散。”
沈意思绪起伏,“熟人吗?”
“嗯,那个娇小姐,姓楚的那人如此管不住他表妹。”
那他就越俎代庖了。
沈意记起她,想不到她如此心恶,面上装的悔过,却一直怀恨在心,就算离开了也要报复。
“趁你这条舌头还有点用,把另外两个人供出来。”萧元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衷心’的,被特意留下来的侍女。
另一边,正在被稽查的纵火二人躲在码头上等着尾款送达,而后乘船离开。
“钱已经到手了,咱们走水路,一路向南,早就听说那边瘦马美酒出名,咱哥俩也去享受享受。”
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裹挟着海鲜的腥味,另一人抽了抽鼻子,“多待一刻我这心总是不安生,她什么时候能送过来啊?”
“急什么急,把心放在肚子里,快了快了。”
却万万没想到迎来的是那位阎罗。
萧元祁知道了会面的地点后,将沈意送回去,让王吏来拿人,自己则去码头将放火的二人带回去。
牢狱之中,角落里窜行的老鼠眼睛闪着幽绿的光,一点也不避人。
萧元祁踩着地上的人,擦了擦脚尖的血,“留你们一条命,如果你们能撑得来下的话。”
至于幕后之人,他自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