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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端着药和水回房间的时候,刚才还烧的迷迷糊糊的里德森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意志力居然已经清醒了,靠着床头柜坐了起来。
“先把药吃了。”简姝把药递过去见里德森实在是状态不好和昨天一样手把手喂他吃了,“伤口很疼吗?”
“还好。”里德森否认了,不过就他现在的样子而言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我叫了外卖等会儿你先吃点,再吃两片止疼药,空腹吃药对胃不好。”男人因为伤口疼痛呼吸略为急促,撩起的发丝微乱,常戴的薄眼镜被拿下,是和平时的斯文冷淡正经完全不同的模样,简姝在心里唾弃了一番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还心术不正,撇开目光若无其事开口聊天帮他转移注意力。
“你平时自己都不做饭的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里德森声音沙哑,半晌道:“我一个人做什么饭。”
简姝不满道:“一个人你就不吃饭了?你之前不是什么都会做的吗。”
这话刚一说完,简姝自己就愣住了。
这些天她一直有在小心翼翼尽力避免提到任何有关他们过去的事,然而过分的熟捻就算是想刻意的淡忘也会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露出可供追寻的端倪。
她一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更别提里德森会怎么想了。
果然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强装镇定但还是心虚的脸上,眸里的情绪很深,直到简姝自己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地想转开目光前一秒,里德森才收回了视线,侧身拿过放在桌上关机了一晚上的手机。
“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材料过来。”
简姝一惊连忙按住他:“别别别,您老就别折腾了。我已经叫了外卖了,一会儿就到。”
里德森不赞同:“那种东西不健康。”
眼见里德森是真的想起身,简姝都快服了他的恢复力了,她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快累半死了,睡了一晚上还是腰背酸痛,里德森这个病号还能生龙活虎的:“我知道知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要不然我能给你吃这种垃圾食物吗。你歇会吧,烧的人不晕吗。”
正拉扯间,客厅的联系电话音响了,简姝连忙跑过去接,是底楼物业打来的询问是否有一份外卖需要帮忙送上。
“送送送。”豪宅的严格管理就是不一样,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简姝就拿到了自己紧急下单的早饭。
本来打算给里德森端到床上去吃的,但是男人在这一方面展现出了无比严苛的自控力,她拆包装的时候居然硬撑着洗漱完了走到了客厅。
简姝把专门点的那份补血的红枣桂圆黑米粥挪到里德森面前,把勺子怼到他手里。
“补血的,专门给你点的。”
说着外卖不健康,简姝看着他吃,里德森倒也没拒绝,拿左手舀了一勺,慢慢悠悠问:“你平常就吃这些?”
“这些怎么了,这家店可是方圆五公里内最好吃的早餐铺,也就现在下午这个点没那么多人才能送那么快,平常还要排队呢。”
中餐放在外国人面前就是王炸通杀,昨天晚上回来累的半死压根没想着吃东西就睡了,今天特地多点了一些安慰自己受苦的肠胃。
简姝一口一个小馒头,炼乳的奶香气好吃的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反观里德森即使是吃个简餐动作也骨子里的矜持优雅像是在什么高级西餐厅,没有刻意的装腔作势却依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吃完饭,简姝把垃圾简单收拾了一下,从昨天医生开的药里面翻出沈若禾贴心准备的体温计,给里德森量了一下。
“38度6。”简姝叹了口气,手背在里德森额头上探了探觉得似乎比早上还要更热一些,有些担心,“要不我们再去趟医院吧。”
“缝针后伤口炎症发烧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
“但是我怎么觉得你烧得很厉害呢。”
简姝看着里德森在客厅的柜子里单手拎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了盒标着德文的药物给自己倒了两片。
“这什么东西?”
里德森简短道:“药。”
“废话,我能看不出来这是药吗,我问你是吃什么的,药不能乱吃的你知不知道。”简姝急了,挥舞着手上那张她昨天晚上连着今天早上,研究的比案情材料还认真的处方单,蹿过来制止他,“你今天早上已经吃过消炎药了,你这个根本没有开在单子里面。”
里德森有些无奈:“只是止痛药,我还能乱吃药吗。”
简姝怀疑的盯着他,在就医看病这一方面她具有非常超前跨越年龄层的意识,简言之就是和大部分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一个想法,百分百按照医嘱来执行,医生说喝粥就绝对不吃稀饭,非常惜命。
就算里德森自己是学医的,都是西医,但总归多少也有点差别吧,否则要不然为什么不吃医院开的,药方里明明也开止痛药了。
虽然里德森保证没事,但是简姝还是不放心,坐在床边让里德森吃完药继续睡觉多休息后,给沈若禾发消息。
简姝:“宝宝,里德森发烧了,这是正常的吗。”
沈若禾直接回了条颇长的语音:“你给他量一下几度。要是低烧是正常现象,他那口子,诶呀,人不烧就奇怪了,记得好好吃药,晚上给他伤口换个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诶不对啊,我记得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他自己不就是学医的吗,这点事还要你来问我。噢哟哟,关心则乱是吧。”
为了不打扰里德森休息,简姝打字回:“就因为他自己是学医的,刚刚吃了自己的止疼片,没吃医院开的。他之前还吃了消炎药,这会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