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贺老二和贺老大争夺继承权的最关键时间点,贺老二本来是要绑了贺苍以此来威胁贺老大的。
贺老大在婚后和其他的女人鬼混的时候,被贺夫人给抓住,直接被废了子孙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会有其他的孩子,因此贺苍就是他唯一的种。
因此利用贺苍来威胁贺老大是一个再有用不过的办法。
结果没想到反而是让贺苍给跑掉了。
不再受威胁的贺老大火力全开,再加上唯一的孩子被威胁,贺老大几乎是杀红了眼,打的贺老二完全招架不住,眼看着就要夺权失败被边缘化了,贺老二心中说是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可无论他派出去了多少人,都始终找不到贺苍的身影。
此时时喻忽然将贺苍送到他面前,贺老二又怎么可能不激动,但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贺老二对时喻也是完全不了解,难免会担心其中有诈。
时喻却是轻描淡写,“让贺苍永远爬不起来。”
“哈哈哈哈,”贺老二大笑两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是?”
时喻勾了勾唇角,冷声道,“欺负了我女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够够,当然够,”贺老二笑意盈盈的挂了电话,随后忍不住啐了一口,贺老大就是因为玩女人才被弄坏了子孙根,贺苍又因为玩女人招来了如此祸患,“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贺老二推开办公室的门吩咐秘书,“立刻定前往柳家村的机票。”
——
清晨的日光略带着些许刺目,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后又立马闭了起来。
冰冷刺骨的感觉消失不见,也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觉,贺苍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开始思索,是不是后来他又被柳沉鱼给救了下来,这一次,他断然不会那么明显的争对柳沉鱼,定是要和她维护好表面和平才对。
至于柳桑柔那个弄死了他的女人……
贺苍眉眼间闪过一抹冰冷,等他明确了柳桑柔身上的好运气,再收拾她也不迟。
正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轻笑,“大侄子,你醒啦?”
贺苍猛地扭过头去,猝不及防之下撞上了一双虽然含着笑意,却冰冷无比的眼眸。
眼前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华贵又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和他记忆中那个颓废无比,被生活磨没了棱角的二叔,完全不一样。
霎那间一颗心提到了心口,贺苍警惕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老二慢慢悠悠的开口,“大侄子这记性还真是不太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恐怕都死在那个山沟沟里了。”
贺老二逐步走到了病床前,弯下腰凑近了贺苍,含笑的眉眼中带着无尽的恶意,“大侄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贺苍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当初之所以会辗转到柳家村被柳沉鱼背下山,就是因为贺老二对他的追捕。
现在自己落在了贺老二的手中,那结果……
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的一干二净,贺苍强撑着镇定,“二叔说笑了,如今我已经好好的回来,便不需要二叔继续在这里守着了,二叔应当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我怎么好因为自己而劳烦二叔呢?”
“有医生和护士在这里,我相信我会得到很好的照看,二叔还是请回吧。”贺苍色厉内荏的下了逐客令。
贺老二眯了眯眼,勾起唇笑了起来,“护士可是没办法照顾到你,我的大侄子。”
贺苍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贺老二低着头看着他的身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有些遗憾,大侄子这辈子都可能要长不高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彻底昏迷之前没有了丝毫意识的腿,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瞬间席卷了贺苍的全身,他颤抖着手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果不其然,显露在他眼前的,是两条空空荡荡的裤管。
贺苍瞳孔骤缩,一瞬间灵魂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口齿都说不清楚,“我的腿……我的腿呢?我的腿去哪里了?”
贺老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大侄子啊,你现在还年轻,虽然没有了双腿,但起码你还活着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现在科学越来越发达了,等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可以弄双假腿来按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
“你放屁!”贺苍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什么叫没了双腿?什么叫安个假肢?你把我的腿还给我,还给我啊!”
他沙哑着嗓音歇斯底里,英俊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扭曲。
贺老二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朝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