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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秋雨去办公室拿作业的时候正巧碰上那个可怜的兄弟请假去医院,听苏兰秋说他还是美术生,年底就要联考了,这一摔起码三个月都拿不了笔,真真人间惨剧。
凌郴自信满满:“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他就往前扑去,马上就要以头抢地。
凌郴含泪闭目,等待灵魂出窍。
预想中的疼痛还没有降临,他腰间一紧,被人捞进怀里。那人怀里温温热热,俩人相贴的皮肤仿佛起了火,灼烧起来,他闻到了自己家沐浴露的味道,栀子花味道的。
是邢秋雨。
邢秋雨生怕他摔着了,故而时刻注意着他,捞人捞得很及时。
“嘿嘿。”
背后的段汐傻笑着越过了他们,路过还不忘吹了个口哨打招呼。
是错觉吧?怎么感觉这小子的笑不是很单纯?
凌郴脚下一滑,眨眨眼,回过神来。
他耳朵还有点红,但是不敢挣脱邢秋雨的手,他鞋子挺滑的,感觉只有牵着什么东西才有安全感,就一步一步让邢秋雨牵着走。
俩人靠得很近,他能闻到他俩身上的栀子花香交织在一起,像被栀子花砸头,脑子里晕乎乎的,秃头主任在台上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直到秃头主任那句响亮的“散会”响起,他也仍旧觉得有点不真实,像踩在云端,往前一步就能飞起来。
回程还是邢秋雨牵着他,刚走一半,邢秋雨被隔壁班一个女生喊走了,女生说喊他帮忙搬一下桌子。
凌郴跃跃欲试,正准备开口说我也去,但被女生委婉地拒绝了。
邢秋雨便让他先回教室等等,他去去就回。
看着依旧湿滑的走廊,凌郴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在拐角那边站住了。
他等了两三分钟,预备铃响了,干脆过去找邢秋雨。
毕竟苏兰秋最喜欢预备铃响就过教室提前上课了,他怕邢秋雨来不及赶回来。
一拐弯,入目即是邢秋雨被表白的现场。
女生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打了腮红,似乎还精心化了点淡妆,低着头不敢看邢秋雨,双手递过去一封书信。
声音也软软的,听起来让人很有保护欲,很坚定地跟邢秋雨说:“邢秋雨我喜欢你,你能够跟我在一起吗?”
凌郴突然定住了脚步,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会有点难过?
他不知道。
心里闷闷的,比回南天还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