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岭,这个还真不好说,本县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今天你还真有被抄家的可能!”
“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赵长岭一没作奸犯科,二没违法犯忌,你凭什么要抄我的家?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要去知府衙门告你!”
“赵长岭,亏你还是一个中式的举人,自己犯了朝廷的法纪,还好意思说没有!”
“你说说看,我犯了哪一条罪?”
“你自从考中举人之后,利用赵阁老的名望,拖欠朝廷钱粮税款数年,算上利息,一共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二两七钱!这就是你犯的罪!”
这个数字早已经算好了,许安如数家珍一样报了出来。
赵长岭怔住了,这个知县竟然亲自来催缴钱粮了?
“老爷,他说你欠他们银子!老爷,你怎么不说话?”
门子在一旁提醒着。
“滚!”
赵长岭忍无可忍,怒喝道。
门子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闪身躲了进去。
“许大人,我是举人身份,有不缴纳钱粮的特权!”
赵长岭试图狡辩,一万多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大宁律例规定:凡举人出身,可免纳田亩税,限额一百亩!赵举人,要不要我报出你家田亩总数啊?”
许安早有准备,小样儿,看把你能的,还想在本县面前耍花样,你想多了!
太祖爷说过:不打无准备无把握之战!
本县从来都是把太祖爷他老人家的话,当做至理名言的!
算了,好像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太祖爷!
就算跟他们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赵长岭恼羞成怒:“许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把我赵家放在眼里吗?我伯祖是赵阁老,本家兄弟是当朝户部左侍郎,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撕破脸脸皮,对谁都不好!”
许安不禁拍手叫好:“赵长岭,你拿赵家来压我?”
赵长岭冷声道:“是又怎么样?”
许安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可惜,本县不惧权贵,而且我听说你赵长岭,已经跟赵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胡说!我们都是赵家正宗子嗣,怎么能没关系!”
“赵员外亲口跟我说的!”
“啊?赵长明竟然如此绝情!”
赵长岭原想打一个消息不对称,没想到老底子被人给揭穿了。
“本县只问你一遍,拖欠的钱粮,你今天是交还是不交?”
“本举人今天就不交了,你能奈我何?”
“王铁牛听令,拿本县牌票,查抄赵长岭家!”
“卑职听令!兄弟们,跟我抄家去!”
赵长岭大急:“许大人,你玩真的?”
许安:“本县从不逞口舌之快!”
眼看着一大帮如狼似虎的捕快、衙役,一阵风朝着大门蜂拥而去。
如果真的让他们冲进院子里,家里的瓷器、金银细软、珠宝、字画等等,这些还能保得住吗?
“许大人,算你狠!这银子我交了!”
最后几个字,赵长岭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许安笑了,挥了一下手。
耿彪吼了一嗓子:“大人有令,都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