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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哪有那么脆弱。只是坐门口好久,屁股有点麻。”
秦烟动了动唇,垂下了眼。
深夜的电梯里,有点异样的阴冷。
走出了大楼,离开小区的那条路上有几个路灯坏了。今夜月光微弱,秦烟望着前方暗淡的路,犹豫再三,轻瞥好几次周朗星那条左腿。
“我有点怕黑,能不能让我抓着你?”
周朗星笑了,大方伸出胳膊说:“好朋友,随便靠!”
“什么朋友?我比你大三岁,是你——”仿佛正走向一条通往光明的路,秦烟的情绪饱满,对某些词汇没再那么避讳,有些随心所欲:“你应该叫哥才对。”
“哦——烟哥?”周朗星仗着身高,睥睨着身边人,故意说得怪声怪气。
“烟哥!”秦烟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在喊一只鸟。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周朗星道:“既然是朋友,我该喊你什么?”
秦烟思考一阵,“熟悉的人,都叫我阿烟。”
“阿烟?”
“嗯。”
“都有谁这样叫你?
“很多呀。家里的长辈、小时候的邻居、以前玩得好的同桌……”
周朗星不由挑眉,原来这并不是哥哥的专属称呼!
周朗星余光注意着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从疏远到关切,从拒绝靠近到主动接触,距离一点点拉近。
迎着微风,男人在夜色下模糊不清的脸染上了不引人注目的笑意。
搭上滴滴车,来到墓园,周朗星才知道秦烟是来取墓土的。墓园晚上是不开放的,幸好周朗星表明了身份,才可以进入。
他有些得意,“如果没带我,你是不是要翻墙进去?”
“是,多谢你。你是大恩人、大好人!”秦烟话音一转,“事先说好,你可以不信,还可以嘲笑我,但不能阻扰我取墓土。我会翻脸的。”
“你威胁的力度也太轻了,根本威胁不到人。”
“是吗?”
“跟我学。”周朗星话音一变,恶声恶气地,指着秦烟道,“你敢阻我,我就干死你!”
秦烟目瞪口呆,差点从石阶滚下去。
“你……你真不是借着这个机会骂我吗?”
周朗星大笑,“是有那么一点私心哈哈——”
“哎——”秦烟连忙扒拉他,“小声点,别惊扰人家睡觉。”
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迎着冷淡的月光一瞧,密密麻麻的墓碑,站立着,沉默着,无声地包围住两个活人。
偶尔还能瞥见一张或两张模糊到没有五官的脸。
无数的眼睛冷视他们。
周朗星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