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的愤怒,也代表了在乎。
可是,直到亲眼看到在崔昀笙面前的他的模样,她才明白,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发现谢砚之要回京,崔昀笙也想跟着回去,跑过去和他辩论。
襄宁就躲在了门后,想看看谢砚之的打算。
她也担心皇兄,想要回去,可是觉得谢砚之绝对不会同意,又担心自己会拖后腿。
本以为,他一定会拒绝崔昀笙,说不定还要骂她一顿。
可是襄宁却看到,听完请求后端谢砚之沉默下来,只是静静地望着崔昀笙。
眼中的情绪浓稠得化不开。
她惊异地读懂了那种情绪。
崔昀笙面前的谢砚之,竟然像是谢砚之面前的自己。
她对皇兄的感情,坦坦荡荡地剖析在他的面前,每一分热忱都是一场凌迟。
崔昀笙不懂,襄宁却懂了。
“我带你回京。”
我带你回到他的身边。
最后,她听到了谢砚之这样的回答,从里面读出了释然。
某种骨髓里的疲惫,像是从他的身上,也缠绕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莺时,这一次他不仅是走了,也是想放下了。”襄宁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也该学着像他一样。”
崔昀笙马上就要入宫嫁给皇兄,晗玉也和虞成蹊定了亲,明年就成大礼。
所有人都往前走去,她不能耽溺在无望的过去。
就像之前在磬州,她答应崔昀笙的那样,她该长大了。
如今母后不在,她要扛起那份责任,做皇兄的左膀右臂。
“回去吧。”
五日之后。
一队车马隐蔽地从宫里的侧门驶了出来。
“地方已经到了,下来!”驾车的人对里面的人不耐烦道。
这样晦气的差事,偏偏轮到了他,真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