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济源分析着,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
“按照商会会长那个贪婪又不肯吃亏的性子,捣乱是最有可能的,你派人去暗中保护那些与你签约的人了吗?”
箫誉脸上神色从容,“派是派了,但是不会怎么保护的。”
萧济源扬眉,“什么意思?”
箫誉道:“我要的就是民愤。”
萧济源顿时反应过来箫誉的真正打算,啪的将手中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
“你是打算让商会的人去捣乱,害的那些今儿签订契约的人无法生存,然后逼得他们彻底和商会对立,以此来拉低商会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
你这样做,和那些胡作非为的商会有什么区别!
不行。
天下大计,民是根本,你做事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伤害老百姓,这是底线。”
箫誉叹一口气,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算了,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济源让这臭小子气的瞪眼,“别捅出篓子!”
箫誉道:“我要捅出篓子,小命早交待在京都了,哪还有今天。”
这话说完,箫誉嘴唇一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和长公主那些年遭受的那些非人的痛苦,是萧济源心中无法自我原谅的一道刺。
“我不是那个意思。”箫誉慌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一言两语说不清,但是我肯定不会伤害百姓,我心里有谱,爹。”
萧济源原本心里是让刺痛一下。
可这刺痛,不是冲着箫誉。
他有什么资格冲着箫誉。
他是一个没有尽到责任的父亲,就算是冲着谁,那也是冲着京都那位还没有咽气的皇帝。
不过儿子难得这样主动叫他爹,让萧济源坏心眼的遛自己儿子。
他长长叹一口气,搓了一把脸,起身,带着一股沧桑的难过,没说话,只发干的嘴皮颤了颤。旋即嘴唇紧抿,摆了摆手,抬脚朝外走。
原本挺拔的身形,这一刻都佝偻了许多。
箫誉慌了,连忙起身拉住萧济源,“爹,你别难过,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如今咱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才是正经,咱们不往后看,往前看的。”
萧济源红着眼转头看箫誉,“你心里,不恨我?”
箫誉一秒钟犹豫都没有的摇头,“不。”
箫济源道:“可。。。昨儿听你母亲说,你以前总是给她做一道蒸鱼吃,后来你成亲了,也给你王妃做过,你弟弟之前也吃过,你好像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