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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清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虽然你兄长没有承认过,但是我发现,他更喜欢甜食。”
比如乌梅汤和?冰糖银耳,元辞章会多喝后者一碗。
元尧臣一脸钦佩地看着李意清。
“嫂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兄长也会有偏好。”
李意清好奇地看着他。
好像元辞章的?弟弟妹妹们眼中的?他,和?她所接触的?元辞章,像是两个人。
说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元尧臣的?语气变得从容不迫起?来,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我小时?候是皮猴子,一天不上瓦就皮痒那种,好几次我娘亲拿着竹竿看着站在屋顶上的?我,朝我大叫,我也不愿意下去。”说起?自己的?糗事,元尧臣的?脸上浮现一抹害羞的?红色,这一抹红色飞快闪过,“那时?候我不愿意读书,不肯去书院。我娘亲可?是歙州有名的?才女,十岁能吟诗,她这样一个温婉的?性子,愣是被我逼成了母夜叉……”
李意清默了默,佯装不感兴趣:“如果只是说你自己,那就算了,我并不好奇。”
“哎,铺垫一下嘛,”元尧臣看她转身要走,连忙道:“到了到了,我跟你讲兄长!”
李意清转身就走的?脚步瞬间停下。
元尧臣几乎要被李意清这般不加掩饰的?重视气笑?了。他耸了耸肩,靠着柱子随意拨动?自己的?袖带,“每次我娘打我,都是说,‘你看看你辞章堂兄’,我一开始还真信了我娘的?话,觉得辞章堂兄次次都愿意乖乖去书堂那种无聊的?地方……咳咳,后来我才知?道,辞章堂兄十次定多只有三次去了,其他七次不是躲在屋顶晒太阳,就是随意找个扁舟一躺一整天。嫂嫂你知?道什么最可?气吗?夫子明明知?道辞章堂兄去的?不勤,却?愿意帮辞章堂兄瞒着。”
李意清:“这样啊。”
“对啊,我们也一样不去听课,月末小考大脑一片空白,辞章堂兄和?我们一样,就是偏偏能写出来,有时?候真好奇堂兄的?头脑是怎么长出来的?,”元尧臣换了一个站姿,“后来我实在气不过,跑到夫子的?面前质问,夫子只是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能写出像辞章一样好的?文章,你要怎么样,我也不管你’。可?把我气坏了。”
最后那句话李意清信,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元尧臣提起?这件事依旧气鼓鼓得像个河豚。
她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通过他人的?描述,年?少时?的?元辞章形象一点点描摹勾勒出来。
和?她想象中的?矜贵而稍显古板的?文人书生差了不少。
第138章雕刻树叶
李意清笑完,才注意到气压低沉的元尧臣,收敛几分脸上温柔的笑意,问道:“那你和他岂不是从小就?不对付?”
元尧臣:“是啊。没有?人会喜欢身边有?这么优秀的人存在?吧,就?像是一座怎么都翻不过去的高山。”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了?几分感慨。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父亲觉得我跟在?他身后学经商无用,不能出人头地,绞尽脑汁想把我塞入学堂。可是我真?不是读书那一块料,是堂兄拦住了?我的父亲,支持我一直经商。”
那时候虽然他们?都是晚辈,但是元辞章的话值得被长?辈们?郑重以?待,元辞章站在?他身前的时候虽然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举手之劳的模样,但是在?元尧臣的心底,已经将这位堂兄当成了?自己的亲兄长?。
不,甚至比他的嫡亲兄长?还要亲。
元辞章能读懂他的抱负,正如?他在?朝堂如?鱼得水,商场才是他能活的滋润的地方。
元尧臣自嘲地笑了?笑:“原先两年,父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混得最差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兄长?一直暗中接济,还给钱让我出钱闯荡。后来生?意有?了?起?色,父兄才开始带上我一道从商……嫂嫂,你别看?我现在?像是在?骂我父亲,但是我打心底里崇敬他——父亲从商二十余年,知道其?中的辛苦,所以?拦着我。可是我也想像父亲一样,行山踏水,判断局势。”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李意清看?着他难得出现的几分少年感,一时间有?些?想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尽管看?上去真?的很?软很?好摸,李意清还是尽力忍住了?自己的念头。
元尧臣浑然不知道自己在?李意清的心目中变成一个小孩子,一边自称大人无所不能,一边会暗暗露出期待的目光,渴盼听到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夸赞。
并?且按照元尧臣的性子,即便被夸赞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会一脸故作清冷的不在?意,然后随意道:“这不算什么。”
元尧臣:“……所以?说啊,这一点上,父亲和兄长?并?没有?什么不同?。兄长?曾经在?江宁的时候并?非最刻苦也并?非最有?天资的,后来他到了?京城,忽然开始奋发图强。原先我以?为兄长?是那种功名利禄如?浮云的寡淡性子,后来看?到他那么用功,还以?为是自己的判断失误。现在?回想起?来,兄长?应该是为了?嫂嫂你,一个不靠大祖父,不靠元氏,一个光明正大,能与你相匹配的身份。”
一个世家公子和公主或许也能被传唱一段佳话,但是到底还是状元郎靠着自己的才学说出去更让人动心。
通过元尧臣的描述,李意清忽然将他的话和太后的话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