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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渡倒是风轻云淡,一点没有被折辱的恼羞成怒。
“咱家这就多谢亲王了。”
传旨的太监不愿多留,陛下和亲王,哪个他都惹不起,溜之大吉为上策。
林御渡依旧与田嬷淡淡的吃着饭,时不时聊两句家常,却丝毫没有提及战场上所发生的那些伤痛。
包括但不限于,他战场被生擒之后,受的那一度锥心蚀骨的苦痛蛊虫钻心刑,蛊虫爬遍了全身筋脉,痛不欲生。
季凌溪寻他多时,再次寻到他时他已经不能在握重剑,成了半个废人。
最后是季凌溪硬抓了一位寻南的巫蛊师,威逼利诱,又放了更厉害的蛊进血里,以毒攻毒。
这个过程比那一次受刑还要痛苦,林御渡只能紧紧的攥着季凌溪的手,痛了就咬自己的下唇。
季凌溪看不下去了,就把林御渡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他额间汗珠,吻着他的嘴角。
“阿渡别怕,寻南坏,等这场仗打赢了,我们去漠北。”
像哄小孩的话语,林御渡却十分受用。
可惜,命运总是变动的。
可惜林御渡既生得桃花面,又有虎将能。
“亲王殿下啊,陛下那边又催了。”
“我们下人,也是很为难的。”
外头又传来了苏公公的催促声,林御渡放下筷子,笑着对田嬷说道。
“田嬷,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
田嬷看着自家少爷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
“我怎么心慌慌的。”
“不就是吃顿饭吗?”
田嬷自言自语道,却不曾想,这时她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林御渡。
直到田嬷三年后病重撒手人寰,林御渡也没有再见到田嬷最后一面。
“我来了。”
林御渡自然是知道季凌溪是想要干什么,无非是完成他还是大皇子时的那一句戏言罢了。
一句“你可愿以后做我的妻”的戏言。
从季凌溪把自己的兵权全数收缴之后,林御渡便也彻底成了他季凌溪的一金丝雀。
飞不出笼子,却绸缎金丝精心饲养。
“阿渡想要个什么位份”
“是贵妃?还是皇贵妃?”
季凌溪在案上看着递上去的折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阿渡……陛下,您叫我阿渡是回心转意了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林御渡杵在原地没动,也没跪季凌溪,嘴里却也口口声声叫着他陛下。
“你现在不是将军了。”
“我想好了,位份什么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我的视线之中,所以,我会对外宣传林御渡,御斯亲王刺杀失败,服毒自裁,怎么样?”
季凌溪上前,看着林御渡的眼睛。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这么多年的蹉跎仿佛从未改变他的本心。
“随便你,反正我之前也是反贼,怎么着我今天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