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车上被冷风吹了点清醒,他不明白自己的怒火为何如此猛烈甚至盖过了自己的理智,换作以前林户不过就是自己身边无关紧要的人,他上了谁的床,跟了谁与他毫不相干。
可是,现在呢?
车子经过便利店,柏梵中途下车买了盒烟,戒了不到三个月的烟,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拆开抽了一根,辛辣刺激,徐徐吐出一口烟,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点。
第二根烟点燃时,裹挟着寒意的夜色更为浓重。
大厅迎宾的两位侍应生闲暇之余开起了小差,他们交头接耳说着方才长相酷似胥嘉译的人,但又不太相信他会出现在此会所,聊着聊着他们又开始观察起了周遭进出的人,又开始了彼此间毫无疑义的打赌。
“欸,你说那个人会进来吗?会来消费吗?”
“哪个?”
“就那个花坛边站着的那人,他好高啊。”
“是哦。我赌他会进来,你看他那手表,百达翡丽吧。”其中一位眼尖的说。
“是吗?”另一位闻言眯了眯眼,“那你猜他是…”
“上面的。”笃定的语气。
……
一言一语中,柏梵的第二根烟结束了。
他捻灭烟蒂,嫌弃地把剩下的烟一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香烟劣质并不能彻底让他舒畅。
“他过来了。”
侍应生立即摆正姿势,余光注视着他的步步靠近。
“看起来像是来打架的。”
即便身着得体西装,可他周身散发的压迫气息逼人不敢直视。
侍应生自觉地噤了声,弯了弯腰替他开了门,在看清他的脸时又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柏总好”。
柏梵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了。侍应生见到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无视两人,柏梵径直走向了二楼。
烟虽劣质可也不是一无是处。一推门,看清屋内的一番靡乱时,柏梵心想。
包厢里光线昏暗,只有正顶部的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放眼望去衣不蔽体的身影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弥漫其间的浓郁酒味更是将里头的淫行蒙上了一层旖旎色情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