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局促不安地捏着手腕上的皮肤,深呼吸了一遍问:“她真的在里面?”
“这次的计划不是你亲自参与的吗,那位先生的特赦令还是你骗……啊不是,要来的,现在怎么反倒问起我这个编外人员了?”清水丽子看了眼手表,不耐烦地催促,“快点进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清水丽子特意在“编外人员”上加重了语气,阴阳怪气的意味非常明显。
她是真的很生气。
便宜弟弟只有在用得上她的时候才想起她这个人,平时根本不搭理她,随手就丢到FBI那边跟美国人斗智斗勇,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反倒是宫野明美这个跟由弦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女人受到了不少照拂,不仅给她菲诺雪莉酒的代号,为她专门坑了莱姆一把,把整个研究课奉上,更是连家属的安排都给包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叫宫野由弦呢!!
清水丽子不甘心地把宫野明美“请”进了房间,自己在外面生闷气,结果一回头她却发现郁江就站在不远处。
清水丽子:“……你不要这么盯着我,怪阴森的。”
郁江:“假期过得怎么样?”
“什么假期?我根本不存在假期好吗,不仅要给组织打工还要给你打白工,那边也是,忙不完的事情一箩筐,我都快累死了!”
“没有假期?”郁江危险地眯起眼睛,“那我让你调查的东西怎么到现在也没结果?”
“什么?啊……你说那个。”清水丽子拢了拢卷卷的秀发,眼神略有些躲闪,“你知道在日本很多时候施展不开……”
“结果。”
“结果咳咳,结果就是我在调查过程中遇到了来自政府的阻力。这没什么,但古怪的是有人帮了我,我却查不到他的身份。”
清水丽子并非科班出身的职业罪犯,你可以说她有为非作歹的天赋,却也容易在细节上出现失误。
郁江从未指望她能完美完成任务,他看中的不过是清水丽子搜集情报的能力以及她此前于组织毫不相干的出身。
这种身份在处理某些问题上天然占据优势,比如——
“你让我调查组织……”清水丽子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几乎所有与组织接触的势力,无论官方还是暗地里那些人,几乎一致认为组织已经存在很多年了,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战时。有传言说他们与当年叩开日本国门的西方军舰有关,说BOSS是美国军方的势力,说……”
“说点我不知道的。”郁江头疼。
关于组织的传言甚嚣尘上,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他十一岁就不信了。
清水丽子闻言一窒,深呼吸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不仅是弟弟更是上司,这才勉强平复心情:“那就说点你不知道的吧,我调查中发现在战后日本休养生息的那几年,组织曾耗费大量资源培养艺伎。青马院,被称为东京的祗园,就是在那种情形下建立起来的。而主导青马院的……”
她将一张老旧的报纸放在郁江眼前,
“不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吗?”
报纸上刊登着关于青马院盛况的新闻,而版面最中央照片上的年轻人赫然长着一张肖似朗姆的脸。
朗姆的长相在组织中都算得上机密,清水丽子也是因为跟着郁江的缘故才曾有幸见他一面,谁能想到朗姆竟然曾经参与这种项目。
“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有没有加入组织。”清水丽子挑眉,“怎么样,这个发现你感兴趣吗?”
郁江接过那张报纸,纸张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下发黄褪色,但朗姆仍旧是他熟悉的讨厌模样。
战后是非常敏感的时期,那个时候只园、青马院、艺伎基本都是跟美国大兵联系在一起的。日本犯下战争罪行后为了逃脱审判,由官方和民间自发组织了许多年轻貌美的“艺伎”,采取怀柔策略,与美国大兵们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成功挽回了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