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文是不信那小厮的话的,背后之人是谁,就该是陆清恒自己探查的事情了。
只要柳家把这个人交出去,这件事明面上也就与柳家无关了。
陆清恒自然明白柳博文这种不想掺合进王府事宜的心态,大朔五王历来是朝中大臣避忌交往的对象,此次柳月茹把母妃请来加笄,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韩幼仪听闻陆清恒醒了,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三分,脑袋上缠着的纱布都比不过她此刻的脸色。
“韩小姐是聪明人,世子殿下的手段即便你不清楚,想必也能领悟到一二,你既然做得出这么破釜沉舟的事儿,就该知道一旦搞砸了,你和你的姑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柳月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银针一般,针针扎在韩幼仪心上。
仓皇的抬眸,看向坐在床前五步远的软榻上,抱着手炉气定神闲的人,张口还是不甘的控诉。
“别以为我不知道!若非你二人多事,我早就……”
“你早就同陆世子成就一番好事,然后等着他许你名分了是吗?”
不屑的扬了扬唇,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回应过去。
柳月茹的腮帮子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依旧酸涩的厉害。
就因为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在柳府做下这等龌龊事,才害的自己献出了宝贵的人生初体验,虽然还不涉及真正的没了清白吧,但这种体验在现代时做梦都没敢做过。
“你若只是自己一番痴念犯下这样的错事也就算了,可你不该伙同外人对世子下手,你怎么就敢肯定那人不会借你之手暗害陆世子,你是奔着世子妃去的,总不想还没进门,世子就一命呜呼吧?!”
胡大夫说的很清楚,若是没有自己急中生智紧急治疗,等他赶到之时,陆清恒的一身经脉就该爆裂了。
他是硬生生用内力压制了春恤胶的烈性还有那卸人功法内力的毒,幸亏那香囊他接触的不多,否则此刻的陆清恒即便被救回来,大约这一生也只是个普通武夫了。
“不可能,她说了那只是药效极好的……没有毒的。”
韩幼仪回想起定南王妃赌咒发誓的模样,心里虽然有所动摇,但还是不信柳月茹透露的讯息。
定南王妃同陆世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没理由要害世子啊,倒是忌惮王妃对柳月茹的喜爱,怕抢不过。
“好言难劝,不管你信不信,你背后之人藏不了多久,韩小姐既然已经醒了,想必王府来接你回去的人也快到了。”
站起身瞅了眼脑袋被包扎的极为狼狈的韩幼仪,柳月茹忍着笑朝她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你就不怕我姑母来找你麻烦?!”
韩幼仪摸了摸后脑勺的鼓包,又痛又肿,那里就是被柳月茹的丫鬟挥棍子打伤的。
闻言扭头,一脸“你莫不是个真傻子”的表情,柳月茹嘴里啧啧了两声。
“首先,你没证据。其次,你最好先想想等你姑母知道了你做的好事,还会不会认你这个胆大包天轻信外人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