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恒这么说,南缃虽嘴上嘟囔着事儿多,但还是应他所言走了过去。
带着颜色的药浴遮住了水下风光,也没什么太过尴尬的。
到底是女儿身,没太大力道,加之南缃也没伺候人经验,凌恒只觉后背似猫儿在挠,让他嘴角不由浮起笑意。
不知是热气熏腾还是药物作用,凌恒脸上微微泛红,背上那只手划来划去,像在他心头撩起涟漪,凌恒心跳加快,搭在桶边的手紧紧攥着。
他无奈地看了眼水下,蓦然有些后悔让她来擦背,真是“自讨苦吃”。
“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呼吸有些紊乱。”
凌恒咳了声,嗓音微微暗哑,“没,没什么,是被热气熏得有些头晕。”
南缃一听丢下帕子,将他头靠在自己身前,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这反应也正常,此药属热性,有以毒攻毒作用,你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就行。”
凌恒努力平复着被她燃起的心绪,若非他病体虚弱,怕是早将人拖进桶里了。
“可一会儿这些浴水怎么处理?”
“我会叮嘱他们,放心吧。”
…………………………
次日一早,凌恒刚洗漱完毕南缃就跑了来。
“怎么样,身体可有感觉好些?”
少女明眸闪亮,满含期待,面对她清澈的眼神,凌恒心头浮起丝愧疚,温柔道:“才喝了一次,见效哪能那么快。”
南缃听后有些失落,“不应该啊。”
见她小脸垮了下去,凌恒心一软,下意识想摸她头安慰,可手伸到半空后又觉得不妥,遂收了回来。
“这有什么,病去如抽丝,又非神仙丹药,怎会立竿见影。”
南缃不满意这话,“我的药就是媲美仙药。”
她说得认真又坚定,凌恒哑然失笑,这姑娘还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还没回应就见她突然又跑了出去,来去跟阵风似的,凌恒笑了又笑,愈发觉得她可爱的紧。
若能一直同她这样朝夕相处该多好,凌恒那颗原本已将生死看破的心突然有了对生命的渴望和眷恋。
没一会儿南缃便折返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卷,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展开,里面是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
凌恒愣神,就见她把烛台取了过来,从中挑出根银针在烛火上烤着,随后又拉起他胳膊。
“做什么!”
回过神的凌恒赶紧止住她。
“我想了想,你前几日曾血脉封堵昏死过去,现在虽然转醒,但体内定是还没彻底疏通,导致药效无法抵达吸收。”
南缃边解释边在他胳膊上寻着穴位,“我给你行针,将血脉打通。”
看准位置,南缃准备下针。
“不,南缃,不用的!”
凌恒紧收着胳膊,喝药就得了,这扎针的皮肉苦就免了吧。
又暗道果然人不能随便说谎作假,真是有点自作自受了。
南缃攥着他不松手,“你不用怕,不会很疼。”
“不是的缃缃,这个真不用。”凌恒按住她拿着针的手,快速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