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眉目严肃的高僧正把这门,瞧见沈青棠走近,便伸手拦住:“女施主见谅,此间有贵客到访,祈福还请改日再来。”
沈青棠朝里张望了片刻,但见菩提树下两个眉目俊朗的男子正在对弈。
一人头戴紫金冠,身穿月白色团龙圆领袍,腰坠同色团龙玉珏,正拈着白子思索。
对面一人戴白玉冠,身穿玄色暗绣金色竹叶箭袖便服,正微微支着下巴,似乎下棋下得有些无聊。
二人皆龙章凤姿,若是法华寺门口的小娘子们瞧见了,只怕又要引起一阵骚动。
沈青棠看得有些出神,门口的高僧见她似乎赖在门口的模样,沉了几分脸色:“女施主,请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哎——”却是取了斋饭来的金影,拎着个食盒制止了两个僧人的动作。
“金影侍卫。”两个高僧缓了神色,恭敬行礼道。
“这是我们爷身边伺候的人,我带她过去吧。”金影笑道。
里头的太子爷也真是的,回回下棋下不过主子,还回回都要拉着主子下。
真是耽误他家爷生孩子。
亏得沈娘子知情识趣,自个儿便寻过来了。
“沈娘子,里头请。”金影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亲自将沈青棠请了进去。
沈青棠提着裙摆走进去,悄悄问道:“金影大哥,这里头装的是斋饭?闻着怪香的。”
“对,这法华寺的斋饭乃是上京一绝!”
“他们家香火鼎盛,除了灵验之外,多是托了这斋饭的福……”
“对了,你们女眷那边也送了斋饭过去,待会儿沈娘子尝尝……”
赵渊性子闷,出来半日都闭着嘴巴,金影好容易碰到个能说上话的,话茬子便没停过。
沈青棠踏入院门,几乎是同一时间,赵渊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浅淡的甜香味。
支着下巴微微偏头,眸光一抬,果然便是那个身娇体柔的小娘子。
沈青棠的目光落在他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上,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黑色棋子。
如此圆润细小的棋子,他竟也能叫它在手指尖胡乱翻飞!
沈青棠瞧得目瞪口呆。
太子爷宇文青川察觉到对手的分心,伸手落了一子,才抬起目光。
“原来是临舟的房里人。”宇文青川勾了勾唇,笑意漫开,如春风吹皱一汪湖水,和煦微暖。
临舟,便是赵渊的字。
“嗯?太子爷见过?”赵渊的目光落在棋盘上,仿佛对沈青棠的到来毫无兴趣。
原来坊间传闻,赵渊极得太子爷看重并非空穴来风,单看二人如挚友一般手谈,便知其关系亲近。
沈青棠袅袅一福身:“奴婢拜见贵人、大郎君。”
在外,她自是要乖巧端庄,省得丢了郎君的脸。
“临舟,你这般小气?”宇文青川听见她的自称,猝然一笑,指着赵渊揶揄道。
这般好颜色的小娘子,竟然只是个通房。
“孤可是听说,老夫人极是爱重她呢,临舟你可要多多上心才对。”
赵渊不耐地蹙了蹙眉:“太子爷,专心些,不然这局又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