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欢停住脚步,蹲下来看着青见薇。
她的小脸上全是着急,明显真的很怕江与时出意外。
小孩已经经历过好几次死别,哪怕她的脑海中对“死亡”还没有清晰的概念,但对死别的恐惧却烙印清晰。
“见薇,你还是小孩子。骨髓移植呢,是大人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呢,就是多陪陪弟弟,逗他开心。”
“你们大人才做不到!”青见薇控诉道,“多多阿姨早上都说了,你们都不合适。这件事只有我这种小孩才能做。”
青欢想,自己这个大人可真失败,居然连小孩都在为自己操心。
“你相信妈妈,妈妈一定能救与时的。”青欢郑重地举手,“妈妈发誓。”
青见薇还想再争取一下,但她觉得应该给妈妈一个面子。
于是她抿抿唇,勉强道:“好吧。但是如果妈妈你做不到也不要逞强哦,我可以帮你哒。”
“谢谢见薇,你是妈妈的小棉袄。”
青欢这三年,学到的最有用的人生道理,就是有什么事,不要死扛,示弱求助,不丢人。
与时的病,她一开始想的是,能自己解决最好。但如果不能,也不会吝于向岑家求助。
钱和权,他们总得出一个。
罗家这边的亲戚骨髓不匹配,青欢其实就想好要给岑时越打电话了。
时隔三年,青欢还是拨通了那个一直存在备忘录里面的号码。
“你好哪位?”
“请问这是岑时越先生的手机吗?”
“是的,岑总现在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你好,我叫青欢。”
对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青欢没理会:“我这边有点私事想和岑时越先生谈谈,请你代我转达一下,看在我和他之前的关系份上,务必给我回个电话。”
“青小姐,您稍等一下。”
秘书一开始是真没想到。
这个电话没有备注,他本以为是岑时越哪个爱慕者打来的。
结果对方自称青欢?
这个人他可太熟悉了!
之前岑家对青欢的调查,他办的。
岑岁晏出入院的所有手续,他办的。
甚至连青欢和岑岁晏的离婚证,都是他亲自跑的关系。
他不敢妄家揣测青欢这通电话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会议室。
台上是员工在讲t,岑时越坐在主位,眉头微蹙。
秘书把手机递过去。
“不接。”岑时越觉得自己秘书今天没眼色,没看到他在开会?
碍于岑岁晏就坐在隔壁,秘书不敢直接提青欢的名字,只说了一句:“是一位姓青的女士给您的电话,想和您谈谈。”
“姓青?”岑时越顿住,下意识看向岑岁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