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太子田辟彊,见过将军。”
“太子有礼了。”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田辟彊,公孙衍一时有些没有弄明白他的目的,“不知太子此刻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弟弟,不知将军可愿行一个方便。”
“可。”
不多久,魏军方阵之中忽然让开了一条道路,田婴被重重护卫着来到了田辟彊的面前。
看了看前方的兄长,又看了看身后严阵以待的无数魏军,田婴脸上立刻显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兄长,你败了。”
别看自己不久之前还仓皇而逃,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般。
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却能够站在这两军阵前,与自己的这位兄长相对而谈。
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而他兄长的选择则会将东齐、田氏带向灭亡。
“是,我败了。”
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田婴,其中有几分不甘,但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
若齐国仍然如同当初那般强大,自己又哪会落到此刻这般田地啊。
一抹苦笑浮现在田辟彊的脸上良久,一直到他双眼无比郑重地注视了面前的田婴一眼。
“婴弟,东齐就交给你了。”
心中默默念了这一句之后,田辟彊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的公孙衍,“将军,东齐此番行事,全是辟彊一人而决,与旁人并无关系。”
“辟彊自知罪责深重,无颜面见魏王、公父。唯愿一死,以谢天下。”
话落,还未等公孙衍回话,田辟彊直接拔出了手中佩剑,将剑刃置于自己的脖颈之上。
“当啷”一声,伴随着鲜血自剑身之上流淌而下,田辟彊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兄长……”
片刻之后,田婴看着前方的田辟彊,双眼之中是依旧未曾醒转的惊愕。
而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公孙衍,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随后便向麾下将士下令开始收拾残局起来。
……
“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木头的挤压声,大殿的殿门被缓缓地开启,东齐公田因齐的床榻前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末将公孙衍,拜见君上。”
“将军不必多礼。”大病未愈的田因齐说话的同时用手撑着床榻,使劲要让自己坐起来。
“公父……”
“君上不必如此。”看着此刻被田婴搀扶着坐起来的田因齐,公孙衍沉声说道:“田辟彊作乱已被平定,主犯也已自刎而死。至于此事之后如何处置,还要回报安邑,由王上定夺。”
“至于即墨城防,暂由末将代掌。东齐公大病未愈,还要多多休息,末将告辞。”
话落,公孙衍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只留下了田因齐与田婴父子。
“公父,兄长他……”
“公父知道。”年迈丧子,田因齐心中的悲痛不言而喻。
只是除了父亲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是东齐国的主人、田氏的族长,情势由不得他处于悲伤之中。
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另外这个儿子,田因齐同样无比郑重地说道:“婴,东齐就看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