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眉头一皱,凝视着手上的剑,声音沙哑:“为什么?没理由的。”
就在此时,顾余生腰间灵葫微动,神海中出现魔帝久违的声音:“小子,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在规则之内的,你以为凭你一把剑,就真的能拯救苍生?好好想想以前救人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替代了规则。”
铜钱?!
顾余生的兀然惊醒,但他随即想到了更加关键之处,随手一拂,那名被囚禁的修行者被顾余生移至身前。
顾余生轻轻转动手腕,剑身上,映照出那名修行者错愕的面庞。
“是你?青云门的叛徒,顾余生!”
顾余生侧目看去,对方虽然穿着红色的袍子,可顾余生还是认出了对方,当年青云门大比,这位四剑门的修行者,也曾参与比试,而且是鬼长老阴槐的弟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四剑门的修行者还是只有五境合道的修为,青萍州之外的事,他似乎也并不知道。
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手上捏着的一道血符。
“是我。”
顾余生淡然开口,看向倒在地上的恭良,破旧衣衫上的脚印,是如此的清晰。
“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
顾余生没在说话,他的手一抬,一记抹剑斩过对方脖子,好死有三魂七魄飞入剑内,剑身上的翠芒越来越盛。
顾余生抬起手,再次斩过恭良的肉身。
七道翠芒没入恭良的体内,顾余生正感知恭良的神魂在何处,却发现恭良的神魂,竟然没有离开身体,附藏于他的印堂。
咕咚。
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恭良,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而一旁站立的四剑门修行者,则在一瞬间被剥离了魂魄,生命一瞬消散如烟云,变得行尸走肉,随风一吹,身体轰然倒地。
顾余生蹲下来,从恭良的眉心处取下一枚冰针,正欲探查,冰针融化消失不见。
“是孙婆婆的手段吗。”
顾余生喃喃自语。
“咳……咳。”
恭良的眼睛一眨,恢复了神光,他的眼里满是茫然,似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可当他看见顾余生的面庞时,不由地有些错愕。
“顾家小子,你回来了!”
“嗯,恭叔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的。”恭良起身挠了挠头,记忆有些残缺,他看见倒在地上的修行者,敦厚老实的他,也有几分思量,他默默走到被踹飞的独轮车旁,把独轮车扶起来往青云镇推,“孙婆婆让我来桃花坞是算着你会回来……”
“恭叔,家里一切都还好么?”
“好着呢,像我这样的人,活一百年也是一天,平平淡淡,唉,老了,烧炭这活,得让儿子去接班了。”
恭良和顾余生寒暄一阵,推着他的独轮车,朝山里的那一堆荒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