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好奇他到底画了什么,想去拿铜镜,可这边处理政务的桌案哪里又会放置铜镜。
他的视线看去秦政,秦政道:“对我说些好话,我就唤人上湿帕与铜镜。”
嬴政可不听他的,道:“我照样可以唤人。”
“你若是不说,我便唤人进来,”秦政威胁他:“你难道想让他人看见?”
“有何不可?”嬴政与他道:“谁给我画的这些?”
他靠在秦政耳边,道:“是秦国的大王。”
随即又退开来:“而他们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对诸多身外名毫不在意,但秦政可不一样。
在他人看来,就是他在幼稚地胡闹。
他语间又催促秦政:“待朱砂干了可不好处理。”
秦政眯眼看他一会,心知拿他没办法,只好是唤人上了湿帕,顺带还让人上了铜镜。
待东西上来,嬴政先拿了铜镜,一看,就见镜子中他的眼角由那颗红痣起,往外盛开了一朵花。
“画得不错。”嬴政略微点评了一下,随后朝他抬脸,示意他给自己擦去这些。
秦政可不答应他,瞧着他就不说话,神色间似乎还在坚持让他说些好话。
嬴政偏偏不顺着他,自己捡了已然拧了半干搭在盆沿的帕就想擦去这花。
动作间却有些不便,朱砂晕染间沾去了紧闭的眼皮上,更多的,晕染去了他的脸旁。
草草擦下来,再度睁眼时,铜镜中他整张脸都成了花脸。
秦政被他的模样逗笑,从他手里拿过帕子,又示意他闭眼,为他擦去这一片混乱之际还不忘调侃他:“怎么这样笨拙。”
嬴政的脸被他一手捏着,安然抬脸的同时,与他道:“平日也不会有人在我面上胡乱画花。”
秦政不满,道:“初始对我这样的可是你。”
“那时情非得已。”嬴政弯了嘴角。
什么情非得已,那时他面上笑意可是藏都藏不住。
听他这话,秦政手下的动作都重了些。
速速给他擦完,秦政又令人将这些撤下。
这般胡闹一阵,离晚宴都只剩了一时辰,两人收心去政务,将事宜处理完之后,才承轿去了行晚宴的殿上。
秦政上殿后坐去高位,而嬴政扫视一圈,去蒙毅与扶苏之间寻了地方坐下。
参与夜宴的臣子都是秦政平日亲近重臣,也无需秦政多说,一年下来的犒劳宴氛围很是轻快。
众人饮酒醉,连带着平日饮酒不多的扶苏都喝下不少。
扶苏饮酒全然不像他,半场下来,就在他面前昏昏欲睡。
他醉相倒是与他差不多,都是一派清明,却说着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