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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迎面遇上人数占优的联军极易遭遇围剿。
没想到他日夜行军,居然恰好赶在了这个时候回来。
许久不见,他肤色都黑了好几分,此时灰头土脸,看他的神色尽然是焦急,却又掺着几分可怜。
“大王。”他唤道。
这副神色,估计是知道了个彻底。
见他沉默,蒙恬的视线又落去了那个伤兵,紧走几步,上去问他:“大父可有伤势?”
伤兵听他这样叫人,便知他是蒙家的小将,如实道:“将军左肩中了箭伤。”
有箭伤又被挟持着在行军队伍中前行,以大父的心性,此为莫大的屈辱。
他很可能会一路拒绝敌军为他治伤,从而断了他们想以他为要挟之心。
蒙恬更是急切,与秦政道:“大王,大父被掳走尚且不久,若此时追击,定然能追上,恳请大王让臣即刻前去营救。”
秦政还是没有答话,也不露什么神色,只抬手揉了额侧。
蒙恬还想说话,嬴政却在此时打断了他,道:“此时若追,难免会迎面撞上对方主力。”
蒙恬的视线投过来。
他并不知道他与秦政的一系列变故,不论是那日争吵,还是后来出走,消息早已被秦政封锁。
在远在边关的他看来,嬴政还是一如往常的客卿。
嬴政说的在理,即使是反驳他的话,蒙恬也没有生出任何不快,转而对秦政保证道:“臣日夜行军,一路迂回避战,这才及时赶回。”
“臣能避过敌军主力,只消大王应允,臣救出大父后即刻撤回,绝不恋战。”
嬴政又道:“且不知对方是否会以此作为引诱,暗地设伏。”
秦政抬眼看蒙恬,沉默间是默认了他所说。
而蒙恬赶忙道:“臣能分辨,大父曾教与过臣,若是被俘,该是如何留下以供援军辨认的痕迹。”
他又搬出了一路上的艰险,道:“此一路的伏击臣尽数识破,绝不会中埋伏。”
嬴政最后道:“说是如此,可战场瞬息万变,若是因此伤亡过多,又是如何?”
蒙恬自始至终都未看他,听完他的话,只看着秦政,道:“臣立军令状。”
“若是死伤过半,臣再不领军。”
“大王。”蒙恬没再理他,而是在秦政面前跪立下来,道:“大父他佐助秦国四代国君,一朝落难,难道大王要弃他不顾吗?”
蒙恬的视线随即投向了蒙毅。
蒙毅却垂眸,避开他殷切神色,随后摇摇头。
这样的话实在太过,对秦政甚至有些威胁意味。
拿城池去换自家大父太过不妥,如今去营救,风险又太大,秦政不答应有他的理由,作为国君,他也确实该以秦国为先。
蒙恬这样质问,像是在将蒙家置于秦国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