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瓷器,有的釉色如玉,每一件都是宝物,就连眼前喝茶的小桌子上都摆放着一座玉石雕刻的盆景,玉片的温润与盆景的翠绿相得益彰。
若不是之前水妖送膳来时来过几次南风楼,兔倌险些要以为他是什么位显赫的贵人。
细看这屋内的一件件,兔倌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可说出来的话仍是温和友善,“你是新来的吧?是清倌,还是乐伶?”
一副要和他要做朋友的姿态。
泉对自己怎么进的南风楼守口如瓶。
他不说,可兔倌都看到了。
早在那琼楼的木傀儡踏入南风楼开始,他便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两日也一直在观察这新来的小厮。
一夜翻身,是个过来做主子的,不会被人糟践,也不用卖唱陪笑。
轻而易举就拥有了满屋子的天才地宝。
看到水妖呆若木鸡,半天都没能吐出一个字,兔倌的语气不善,“只是说错话,他们就那样对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水妖立刻辩解道,“不,阿玉很好……是我需要向她道歉。即便他们不来,我也打算去赔礼的。”
兔倌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环顾着四周精美的物件,随口提醒了一句,“但我刚才听到管事说,要你离她远一些,你该怎么道歉?”
泉顿时如同哑了火,一声不吭了。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兔倌含笑说,“你要怎么赔礼,我代为转告如何?”
泉张了张嘴,又闭上。
那副犹豫怯懦、畏首畏尾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气。
兔倌理了衣袖,直起身,作势要走,“无妨,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不需要我走了便是。”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奴,终究是没多少防备心。
泉跟着站起身,着急地喊道,“公子,请等一下。”
停顿须臾,两只手都绞在一起,弯腰向他道谢,“多谢公子的好意,劳公子代我向她转交个东西。公子请稍等片刻。”
说完,生怕兔倌走掉一样,水妖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回了内间。
很快拿了个宝匣出来。
打开盖子,里面珠光宝气,险些晃了兔倌的眼。
兔倌的手指死死地抠着桌角,眼中疯狂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