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中内情,唯有她与通天教主二人,心照不宣耳。
金灵再次拜倒:“教主如此为弟子筹谋,弟子感激不尽,自当勤修苦练,稳固自身,以待师尊号令。待风云际会之时,与截教共赴荣光。”
通天教主微微颔首,周身光芒一闪,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只留下金灵一人,于原地沉思良久,而后毅然转身,朝着闭关之地行去,身影渐没于缭绕云雾之中。
云霄和赵公明被困于西方菩提大阵,四周金莲花与菩提树交织成一片迷幻之景,梵音阵阵,如夺命魔音般冲击着神识。
云霄心急如焚,当下决意联系第二元神,以求寻得破阵之法或搬来救兵。
她闭目凝神,双手快速结印,口唇轻启,念念有词,试图以神识穿透这无尽迷障,勾连远在西岐的第二元神。
然而,那平日里灵犀相通的纽带,此刻仿若被无尽梵音淹没,任凭她如何施展仙法、倾注法力,皆是泥牛入海,了无回应。
赵公明虽失明,却也感知到云霄的焦灼,他轻声叹道:“妹子,此阵太过诡异,怕是封禁了一切外联之径,莫要心急,再寻他法。”
云霄咬唇,美目含煞,环顾四周,只见砍倒的菩提树瞬间疯长,金莲花化为经文光幕,困局愈发牢固。
二人在这阵中,恰似蝼蚁困于琥珀,挣扎无果,只得僵持,静候转机。
西岐之地,营帐星罗棋布,森然罗列,透出冷峻肃杀之气。
营帐上空,铅云沉沉,仿若天威震怒,将凝重氛围压至极致,令人心生压抑。
云霄一袭素裳,衣袂随风轻拂。
见陆压逃脱,蛾眉轻蹙,幽幽一叹:“罢了,此番让他逃脱,想必是天意弄人,强求不得。”
琼霄闻此言语,瞬间柳眉倒竖,凤目含煞,跺脚嗔道:“姐姐何出此言!那陆压道人用那般阴毒手段害了兄长,此仇不报,怎对得起兄长双目失明之惨状?姜子牙那老儿,身为帮凶,狼狈为奸,亦不可轻饶,我现在就去西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若不报此仇,我这心头恨意”
琼霄言辞间,恨意滔滔。碧霄亦是满脸怒容,紧握双拳,附和道:“大姐,二姐说得极是,咱们岂能咽下这口气,做那忍气吞声之人?现在定要杀上西岐,搅他个天翻地覆,为兄长讨回公道。兄长往昔威名赫赫,如今却遭此大难,咱们若不作为,有何颜面立足世间,又怎配为截教门下?”
一旁,另有两位仙姑亦是神色凛然,其中菡芝仙言道:“云霄姐姐,我与彩云妹妹二人也愿留下来,助闻道兄一臂之力,共同对抗西岐。闻太师忠心耿耿,为成汤社稷殚精竭虑,断不能让他孤军奋战。如今西岐势大,又有诸多异人相助,我等既为截教一脉,自当携手,共御外敌。况我等修的是仙家妙法,若不能护持正道,扞卫同门,岂不枉费这多年修行?”
云霄道:“妹妹们,报仇之事,不可莽撞。那陆压神秘莫测,不知是何跟脚,让人难以捉摸。姜子牙代天封神,奉的是玉虚法旨,咱们行事须得谨慎权衡,莫要因一时意气,陷自身于万劫不复,还累及截教上下。”
琼霄闻言,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姐姐,瞻前顾后,只会让仇人逍遥。我等既有神通,何必惧他?便是玉虚法旨,又怎能阻我为兄报仇之心?若因怕这怕那,缩手缩脚,岂不被人耻笑?”
碧霄亦在旁帮腔:“二姐所言极是,咱们不能示弱。兄长受苦,若咱们无动于衷,往后在截教中,还有何颜面见同门?”
云霄此刻面露犹豫之色,心中天人交战。
她深知两个妹妹脾性,想强行将其带走,又恐伤了姐妹之情。
若是放任,二人必将肆意妄为,闯出大祸,酿成不可收拾之局面。
思忖片刻后,她朱唇轻启,语重心长道:“妹妹们,冲动乃修行大忌,亦是祸事根源。陆压之术诡异非常,能暗中算计兄长,便证明其手段非凡。姜子牙封神之事,关联诸圣博弈,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贸然行动,如同飞蛾扑火,只会粉身碎骨。当务之急,是回山禀明师尊,再做定夺,方为上策。”
“大姐!你怎如此怯懦?你若怕了,自行回去便是,我姐妹二人绝不退缩,定要为兄长讨回公道,让那西岐之人知晓我截教的厉害!”
云霄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怎能放下二人,独自离开。
“妹妹,我岂是怕事之人?只是行事需谋定而后动,莽撞只会害了咱们。待明日我便亲自去会会西岐众人,再做计较,定不会让兄长之仇就此埋没。”
琼霄、碧霄对视一眼,虽满腔怒火未消,可碍于云霄平日里的威严,且听她所言亦有几分道理,心中怒火稍减。
只是那不甘之色仍溢于言表,咬着银牙,暂且压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