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他将话挡了回去:“若是万事都知道,也不必在此受气。”
说这话秦政可不乐意:“你觉得与寡人相处,尽然是受气?”
近日嬴政只要见到他,没有一次是未生气的,道:“至少近来如此。”
秦政不觉如此:“可方才你分明没有那样抗拒。”
嬴政道:“实属无奈。”
说完也不让秦政反驳,道:“方才的赌还没有说完。”
既然不让走,那么就将事都说个清楚。
秦政手边竹简已然少了一堆,唤人来撤下去后,终于是得了些许清闲,与他好好说这个赌:“你说。”
“大体已然道明,”嬴政道:“剩下的无非输赢。”
秦政于是问:“如若没有得到呢?”
嬴政给出答案:“三年之后分开,从此各不相干。”
“不行。”秦政拒绝。
嬴政却不由他,质问道:“大王,玩闹归玩闹,总不至于要为这样一份喜欢去绝自己的后吧?”
秦政被他问得沉默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随后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嬴政抢先道:“共侍绝无可能,不必多说。”
秦政又默片刻,也不打算现在就与他说清楚这个问题,再问:“得到了呢?”
“那就再陪大王三年。”
想到方才他的约法三章,秦政故意问:“这三年,什么都可以做?”
既都付诸真心,自然也没什么不愿意,但嬴政并不觉得有这个可能,先哄了他:“自然。”
“三年后呢?”
还是同样的问题,嬴政道:“届时大王已及冠四年有余,是该考虑后继者。”
秦政在心里盘算起来。
三年长远,以后的事可以再说。
毕竟两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真心不真心,还有他身上如迷的身世。
变数太多,着眼当下是最好。
再者,秦政也不知自己三年后到底会不会对他有这样深的执念。
一件事或一个人得不到时总归会存执念,如若得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腻。
秦政并没有回绝,最终是答应下来。
他喜欢一些有挑战性的事物。
这样方好。
不过秦政并不是事事都答应,道:“但你方才说的条件,寡人不答应。”
偏偏他不答应这一点,嬴政很是头疼:“此事若不你情我愿,怎么行得通?”
秦政不以为然:“不愿意也有的是方法。”
一个对于他来说乳臭未干的孩子说这种话,嬴政被他惹出了些笑意:“大王何必这样相逼,若是一人被逼至无路可走的境地,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