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灼华说话,她又一脸怀念地摸了摸一旁的小几,“这是我去琅木阁订的,没想到表哥还留着。”
沈灼华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旁的闻鸢神情有些微妙,似是想说什么,又看了看沈灼华,便忍住了。
谁知一路上许箐仪的话题都有意无意地落在闻憬身上。
沈灼华实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便没有说什么。
最后是闻鸢忍不住了,打断许箐仪的话,“你这些话说得像从前兄长对你有情似的,不太好吧。”
许箐仪的话头戛然而止,像是没想到闻鸢这样直白,脸红了一下,强笑起来。
“鸢妹怎么这样说话,一会儿让嫂嫂误会了。”
说着又慌张看向沈灼华,“嫂嫂勿怪,我只是说些从前的事,没有别的意思。”
沈灼华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左看又看,也不像没有别的意思的样子。
回想起与许箐仪见的这几面,沈灼华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来的违和感。
这位表妹十足地表现得像是心仪闻憬的样子,特意说一些话来膈应沈灼华,可实际上又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来。
从前沈灼华跟着林夫人去一些贵女的聚会,席上也总有人含沙射影,亦或不时针锋相对,暗藏汹涌,但那些都与沈灼华没什么关系,她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只是如今情况有些特殊,她日日怕闻憬一个想不开自戕了,昨日才劝了他。
这许箐仪的事,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为了定远军死去的亲人、因为定远军而失去双亲的幼妹……再到整个京城,整个大胤,这些都是闻憬心里的枷锁。
还没等她想出应对的态度,一旁的闻鸢又先开了口。
“箐仪,你这次回来好奇怪。”
许箐仪和沈灼华都是一怔。
闻鸢没注意到她们的神情,自己拿了颗果子啃起来,“你要是实在无聊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听戏吧。”
许箐仪原本脸色就变了,闻言更是眸光一黯,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那么温柔。“我已许久不听戏了。”
闻鸢老神在在地摇摇头,又叹口气,“你别像我之前一样想不开,被有心人利用了。”
许箐仪攥紧手中绢帕,脸上强带着笑,“鸢妹在说什么笑,我好端端地怎会想不开。”
闻鸢只看她一眼,专心啃果子去了。
沈灼华实在看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也不好直接问,只得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说话间,已到了沈灼华的目的地——西市。
闻憬的私产之一,便是西市的一排铺子,据说是他父亲留下的。
如今这些铺子租了出去,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其中竟还有一间永安堂的分店。
沈灼华对着单子走了一圈,将这些铺子的情况都了解了一番,闻鸢和许箐仪跟在她身后,一个无聊地打着呵欠,一个面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清点完正准备去下一处,一旁永安堂迎面就拐出来一个人,正正地撞上沈灼华。
“沈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