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的身体底子好,喝了药之后就退烧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被扔到了软榻上,叫了一声。
床帐内,很快传出来了声音,她抬头看去,看到了靠在床边的男人。
刚睡醒的太子殿下眉眼没有那么凌厉,极有辨识度的五官在那双眉眼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美。
“再鬼叫,孤割了你的舌头。”
苏锦听到他说话,就想撕了他的嘴。
她捂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看了眼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可以遮挡身体的毯子,想了想,直接下了榻,将屏风上男人挂着的衣袍扯下来裹住身体。
她不用脑子都能想到,肯定是他嫌弃她,将她扔到了软榻上睡了一夜。
东陵璟见她竟然不搭理他,意见很大道,“谁让你穿孤的衣服的?”
“臣妾没有衣服穿。”
她的话听着恭敬,可眉眼轮廓再也不像往常那般娇柔顺从。
他顿了下,披上外袍下榻,“你是在跟孤闹脾气?”
苏锦眼眶一热,扭过了脸,“臣妾不敢。”
“不敢?”下颌猛地被他抬起,对上了他的眼,“孤是对你太纵容了,养成你胆大包天的性格。”
她动了动唇,眼角的泪很合时宜的落到了他的手上,“殿下是还没消气吗?”
软绵绵的话里扎针带刺,东陵璟甩开她,“悖逆不训,难堪为妃。”
苏锦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臣妾求殿下废了臣妾妃位,妾愿入灵台寺清修,余生为大魏诵经祈福。”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东陵璟被她气的脑仁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穿成这样出去是疯了?”
狗东西,捏死她了。
持续的刺痛感连绵不绝的传来,苏锦心底暗骂了几句,面上转过来的时候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殿下已然厌弃了臣妾,臣妾也不碍殿下的眼睛,省的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看他不说话,她继续加了把火,眼里弥漫着水光。
“臣妾怎么解释殿下都不听,既是这般,又何苦在这东宫惹殿下厌烦。”
东陵璟被她闹得烦,视线逡巡在她神色憔悴的脸上,看她眼尾滴着泪珠,身上带着的压迫感不由降下去了不少。
“听你这意思,都是孤的错?”
她仿佛是赌气般,委屈的咬着花瓣般的唇不说话,只是那眼角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上。
东陵璟以前是想让她惧怕敬畏,可现在看她这副闹别扭的小女儿姿态,不免生出了几分新鲜,冷硬的眼神淡了下去。
“都是惯的。”
苏锦眼神一动,轻轻哼了声,声音不轻不重,恰恰能被他听到。
东陵璟捏了把她的脸,“淋个雨就病了,娇气。”
“臣妾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殿下又不是不知道?”
她抓住了台阶走下来,那双妖魅的桃花眼看过来的时候勾人潋滟。
手还很主动去勾他的腰,身子往他怀里钻。
东陵璟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吵得他头疼,胡搅蛮缠的很。
感觉到怀里软绵绵的身子,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两臂掐住她的腰抬起,揉了揉她的嘴唇。
“殿---殿下---”她偏头躲了躲,“臣妾快要来月事了。”
东陵璟顿了下,在她唇上狠狠吮吸了口,“去准备一下,等会儿随孤一同进宫。”
大都行宫坐落在青州黎山,圣人每年都会带着皇室子弟,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去往行宫避暑。
皇帝出行声势浩荡,前面有皇家官船开路,气势磅礴,数不清的巨船行驶在海面上,全都是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