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和球球先在外公外婆墓前磕了头,然后再去爸爸妈妈那儿了。就往上两排的位置,陆衡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一家人热闹。
只剩他们了。
陈自原摆出茅台,斟满了。
墓碑前顿时酒香四溢。
陆衡蹲下,把一个六寸蛋糕拿出来,点上蜡烛。墓碑上的照片脏了,他拿袖子擦。
“小穗。”
“嗯。”
“你跟叔叔长得很像。”
“是,很像,你看清楚了,我老了以后就这模样。”陆衡笑着说:“我姐像我妈。”
陈自原也笑了一下,跟着蹲下来,把墓碑周围的草拔了。
这时刮来一股风,蜡烛晃晃欲灭。
陆衡闷着点儿哭腔:“爸妈,你们先别吹,话没说完。”
那蜡烛都没火了,陈自原拿出打火机刚要点,陆衡话音落下,火又燃了起来。
陈自原柔声说:“听得见我们说话。”
陆衡百感交集,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自原摸摸他的头发:“我来吧。”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见家长,没经验。
陈自原捏起白酒杯,开口道:“叔叔阿姨,我说什么好像都不实在,让你们觉得我花里胡哨的不靠谱……都在酒里了。”
说罢,他跟墓前的酒杯碰了一下。
叮一声,特清脆。
而后一饮而尽。
一共三杯,诚意、决心,还有关于对陆衡未来的承诺,全在里面了。
陆衡笑着看他,觉得原哥世界第一有魅力。
“满意吗?”陆衡对着墓碑问:“满意就吹蜡烛吧。”
下一秒,那蜡烛真就灭了。
陈自原的唯物主义再次受到挑战。
但他高兴,特别高兴。
陆衡牵起陈自原的手:“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