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方才所说的‘间宫九郎刀劈铁甲舰’就是在间宫九郎沉寂下去后,突然冒出的众多文文莫莫的传闻里的其中一条。”
“这传闻还描绘得有鼻子有眼的呢。”
“据传闻所说——间宫九郎在长崎旅行时,一帮荷兰的水兵因琐事而招惹了他,为了小小地教训下这帮人,间宫九郎于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孤身一人泛着小舟,潜渡到那几名荷兰水兵的铁甲舰船身下,拔出刀在这艘铁甲舰的船身装甲上劈出了条大口子,然后十分潇洒地划着小舟沿原路返回,全身而退。”
“而他用来劈断铁甲舰船身装甲的招数,正是他的独门拔刀术:流光。”
“因为这传闻说得像模像样的,所以有些好事者又给间宫九郎编了个‘斩舰剑豪’的称号。”
“当然,传闻始终只是传闻而已,你们可以只将其当成有趣的轶事。”
“在大概2个月前,我在水户藩的某座居酒屋里听说了和间宫九郎有关的一条新传闻——间宫九郎仍活着,他隐姓埋名地在江户隐居下来。”
“倘若这条传闻是真的……那‘江户最强’的名号,还确确实实地远远轮不到我头上。”
千叶荣次郎的话音这时停了停,约莫两息后,他的嘴角弯出了惋惜的弧度。
“不过我觉得这传闻……大概率也是众多假传闻里的其中一个。”
“毕竟间宫九郎可是在70年前的宽政年间就开始活跃的大剑豪。”
“他活到现在的几率……我觉得不怎么大。”
众人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个间宫九郎的故事。
在千叶荣次郎的话音落尽之时,大伙儿纷纷露出惊叹、震谔的表情。
大家都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竟还有这样一位狠角色而感慨万千。
唯有青登一人的表情,现在略有些怪异……
实力强悍至极的大剑豪、描述得绘声绘色的一刀劈断铁甲舰装甲的传说、有着“流光八幡”的外号、据说现在正隐居于江户……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青登忍不住地回想起他于前些日的那个夜晚里所复制到的永世天赋“无惘之八幡”,以及从其身上复制到该天赋的那个身披褐袍的神秘人。
此时此刻,青登有种身体正在往下方坠的感觉。
应该……不会吧……?
“哈哈哈,一不留神,好像讲太久故事了呢。”千叶荣次郎轻笑了几声,兴许是感觉到热了吧,他伸出手开始解着仍穿在身上的胴甲、手甲等护具。
“千叶先生!”
这个时候,一道嘹亮的大喊忽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也将正沉思的青登的思绪给打断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了大喊的人——永仓的身上。
永仓他貌似对间宫九郎的故事并不是特别地感兴趣。
千叶荣次郎刚一讲完间宫九郎的故事,他便急不可耐地出声叫住了千叶荣次郎。
正用很标准的姿势跪坐在青登不远处的永仓,目光如电和看过来的千叶荣次郎对视了几眼,然后朝眼前的这个男人毕恭毕敬地弯下身,用双手撑住地板,对着离他的鼻尖只有一拳之遥的地板继续朗声道:
“今日得见先生之英姿,实在三生有幸。”
“请恕在下唐突,能否请先生赐教——您平日里都是如何锤炼剑技的呢?”
“实不相瞒,在下是渴望着成为一名像上泉信纲、绪方逸势这样的无双剑士才苦练剑术,为了变得更强而背井离乡、展开武者修行,四处云游。”
“刚才与您的比试,让在下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现在的我,和您这样的真正的强者相比,到底有多么地弱小。”
“千叶先生,请问在下该怎么做,才能像您一样地强大呢?”
说罢,永仓仰起头,再次与千叶荣次郎对视——永仓的眼瞳里,闪烁着极纯粹的诚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