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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栾树故意上手逗她?,捏捏她?的腮帮,把她?的嘴挤成金鱼状,一想到刚刚来的那两个人,没由来的一股情绪涌上心头,“果然,我退一步你就一定?会进两步,得寸进尺。”
认识宋栾树十多年,宋栾树对她?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他从不用对外人的那一面对她?,虽然不是从开始就对她?温柔到了底,但近些年来他已经慢慢从刺头竹马向?老父亲型转变——总是会替她?筹码,替她?担忧,又?因着那点担忧不惜以身入局。
偶尔他生气,被?她?冷着,也会自己把自己哄好,以至于她?被?他惯出了毛病:不用哄的,他自己会好。
实际上,怎么可能会好呢。
顶级世家倾全力培养的人,怎能容他人小觑?何况,他还是宋家人。世家也分三六九等,清数顶端那类群体,宋家都是拔尖儿那拨。这意味着,宋栾树有足够厚的资本,供他任性妄为,睥睨他人。
宋栾树愿意迁就她?之十多年,无非是因为感?情。
是爱就会让人低头,让人俯首称臣,心里?写满了甘愿。
沈温瓷抬手拉开他捏着自己的手,能屈能伸:“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
“你也知?道你野蛮。”他语气平缓,平缓到给人一种又?宠溺又?无奈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你愿赌服输不,放不放人?”沈温瓷追问。
“放人也行,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跟陈云礼……”
都不等他说完,沈温瓷就着急道:“你你你!我选你!”
“……”
宋栾树听了,脸色稍沉,她?从来没有哄过他,现在居然为了跟他要一个人,如此急切。到底是为了劲风?还是为了陈云礼?
宋栾树顿了顿,又?添了条件:“人给你可以,但……”
“但什么?”沈温瓷腹诽了句无奸不商,“说来听听。”
“你留在沁晖园住。”
“当然不……”
预感?她?又?要找藉口,宋栾树眸色渐深,唇角弧度带着讥诮:“你说什么?白?花也带过来了,你别再扯什么你儿子还小离不开你的破理由。”
闻言,她?努了努嘴。
她?这样的神情,宋栾树下意识觉得她?不愿意,心都凉了一大片,拥着她?低声道:“你哪里?不喜欢?我让人来改…。。”
“不是!”她?抬手攀上他的颈肩,星眸微嗔,“我是说当然不走?啦!”
眼尾那点明?媚的笑,犹如神像点睛,整张脸都立刻滟光四射,“我喜欢这里?。”
……
隔天一早,落地窗的窗帘自动?打开,阳光跑了进来。
沈温瓷在睡梦中?被?人吵醒,感?觉有人坐在床边,要拽她?起来。她?睁开眼一看,是害她?睡不醒的罪魁祸首,没睡醒的怨气让她?哼哼唧唧,干脆顺着这股惯性靠在他肩上:“你干嘛,我都没睡醒,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