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峰顶,白日星现。
金戈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一道黑白交织的天幕笼罩方圆百里的天际,种种异象,方销声匿迹。
真武大殿。
宋元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嘴里喊道:“师尊,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
“弟子不该鬼迷心窍,私以为成为道子,方不负师尊一番心血。”
“弟子愿以死谢罪,只求师尊与掌门师伯之间不生间隙。”
很快,白玉铺就的地面,多了一抹血红。
不远处。
天枢峰主脸色铁青,长剑指地,冷冷盯着掌门张翠峰。
张翠峰不甘示弱,拔出掌门佩剑真武剑,与之争锋相对。
两人中间,站着相貌平平无奇的老道士。
张太丰瞪着两人:“丢人现眼。”
“你们一个掌门,一个第一主峰峰主,年过花甲的年纪,居然跟心智不成熟的少年郎一般,在宗门重地大打出手。”
“你们不嫌丢脸吗?”
张翠峰下意识就想接一句,还不是跟您老学的?
您六七十岁追着魔尊打的时候,咋不觉得丢脸?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看他贵为真武门掌门,老爷子脾气上来,一样会毫不留情揍他。
本来是他压着天枢峰主打。
要是反被当着天枢峰主的面,被老爷子揍,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天枢峰主强压不断升腾的怒火,拱手道:“师伯,晚辈有今日成就,离不开您老人家当年的指点。”
“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掌门师兄这次实在是欺人太甚。”
“晚辈膝下虽有五名弟子,但稳当晋阶宗师的,唯有元桥一人,他怎能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夺走?”
“还请师伯做主。”
张翠峰闻言当即反驳道:“天枢师弟,话可不能只说一半。”
“你莫要忘了,是谁言之凿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元桥当真武门道子?”
“天柱峰以及七大主峰弟子,和元桥天赋实力相当的少说有六七人,他非掌门亲传登临道子之位,如何服众?”
“别以为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你若不愿,我可以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把贴出去的谕令收回来。”
“免得玉玑暗中埋怨我,为何不把道子之位留给他。”
他口中的玉玑名叫张玉玑,乃他的亲传弟子。
虽略逊于宋元桥,但差距极小。
此言一出,天枢峰主默然。
正在磕头赔罪的宋元桥,动作虽然没停,但呼吸紊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