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挡下第十道腿影,胸口一痛,漏了一脚,少年身不由己被一股大力震飞起来,在空中退出去三步,吐出一口鲜血。
“还有?”抬头一扫,望着迅速又压过来的无数腿影,姜秀倒吸一口冷气,不禁对黄严青的实力更加佩服,却依旧没有退缩,呸的一声,将一口淤血吐出,天元剑登时再次举起,兴奋的上前迎击,与一道道腿影激烈交锋。
“砰!”
就在挡下第三十一道腿影之时,又漏了两脚,右臂不幸被同时踢中两次,随着一阵酸痛无力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来,天元剑脱手,少年脸色一变,不得不转了一圈,左手接剑,继续抵挡源源不断的攻击。
然而,左手剑虽然与右手实力不相上下,因为接剑,后背却硬挨了两脚,咬牙奋力又挡下十几下攻击,登时感觉背后的骨头似是都断开了,姜秀疼的微微一颤,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虽然面对近在咫尺的腿影威胁,左手剑依旧能勉强应付,却越来越难以坚持下去。
“砰!”
勉强挡下第六十七道腿影,又漏两脚,头部先中一脚,然后,是胸口,少年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雪,倒飞出去十几米远,落地之时,身体登时沉重的似是小山一样,再也无力支撑,一跤跌倒。
“哼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快滚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姜秀倒地的狼狈模样让黄严青大为解气,笑道。
闻言,摇头苦笑,想起黄严青的怪脾气,要是现在强行起来,却不离开,恐怕又要被暴打一顿,加重伤势,少年心中一阵无语,索性趴在地上,装死休息,让体力与伤势慢慢恢复。
走进茅屋,从里面取出一个葫芦,返回树桩,再次躺下之时,整个人登时沐浴在灿烂的月光之中,温暖舒适,黄严青打开葫芦,闻了闻扑鼻的酒香,陶醉的微微一笑,小饮一口,情不自禁的赞叹。
然而,俏皮的月亮却很快不赏脸的躲入云中,一阵微风刮起,让周围都瞬间起了寒意,不在意的自饮好半晌,却始终不听任何动静传来,回头一瞥,发现姜秀居然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黄严青不满的皱起眉头,走了过去,发出警告。
“喂!你怎么回事?听不懂我的话吗?快起来!别想装死!我知道这点伤势,还死不了!再不起来,我可要不客气了!你想让伤势继续加重吗?”
“师父。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是我师父,我是不会走的。我要跟你修炼。”听到似是威胁的话语,少年心中又是一阵无语,刚想站起,转念一想,就算起来,若是不走,恐怕依旧难免要被黄严青打伤,还不如继续趴着,嘿嘿一笑,回道。
闻言,额头青筋瞬间浮现,剧烈抽动之下,似是蚯蚓一样狰狞,望着姜秀真诚的目光,想起背后的险恶用心,黄严青勃然大怒,金色,绿色与蓝色三色光芒突然从全身亮起,大手一抬,眼看着就要一拳砸向少年,爆喝道:“你!!!”
然而,嘴唇只是开合一次,吐出一个字,发现姜秀伤势还是有些严重,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这样的伤势不借助外力帮忙,想要恢复至少也要一个月,若是再出手,稍有不慎反而真会杀了对方,黄严青哼了一声,及时收手,不满的走回茅屋。
“当你们的笑料这么多年,你们还觉得不够满意。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想用一个凡人弟子,换我被宗主废去修为,贬为凡人?想都别想!”进到屋内,把酒葫芦随意的往桌上一扔,黄严青脸色铁青,吹灭蜡烛,倒在床上,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赖在这里不走,我就会真的上当,教你修仙?既然你想和我耗,老夫就陪你玩玩。看谁耗得过谁。时间一长,你肯定会走。嘿嘿。”
翻了一个身,想起外面自作聪明的少年,邋遢的胡子突然调皮的翘起,黄严青得意的笑个不停,点头不止。
“好险!刚才师父要真的再打我一下,恐怕我的骨头得全部散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康复。看来师父已经清醒,希望明天就能教我修炼!”
抬眼一扫,发现茅屋的火光已经熄灭,耳朵耸动一下,不听里面传出任何动静,哪怕从头到脚的伤势疼的龇牙咧嘴,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姜秀却依旧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淡然一笑,充满期待的笑着低语。
第二天,一大清早,少年就早早起来,以天元剑当做拐杖,跟着黄严青在屋外走来走去。
望着整个上午都躺在树桩上喝酒晒太阳的黄严青,中午时分,哪怕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姜秀也没再私自进入茅屋,去偷东西吃。
为了给师父留下一个好印象,顶着光芒炙热的太阳,少年默默站在黄严青背后,如雕像一样,保持微笑,一动不动。
下午时分,摇头一笑,发现师父还是躺在树桩上打盹,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姜秀毫不在意,继续保持姿势,耐心等待修仙的时刻到来。
反正,与前一日怪病发作时相比,师父现在哪怕不愿意搭理自己,至少也不会胡乱再发起攻击,让自己继续受伤,少年感觉这是一个好的兆头,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
不过,从第二日开始,眉头一皱,再耐心的守了一天,夜幕降临时分,望着进入茅屋的黄严青背影,姜秀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捂着肚子,摇了摇头,低语道:“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师父总不会想饿死我吧?进去问他要一点?。”
肯定的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少年展颜一笑,大步流星走向茅屋,刚到门前,想要敲门,砰地一声响,里面却传来一道大门关上的巨响。
“砰!”
紧接着,咔嚓一声,大门上锁的声音传来,望着熄灭火光,再次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茅屋,摇了摇头,姜秀一阵无语,只好坐在门前的木制台阶上,双手抱住膝盖,以天为被,地为床,就地休息。
第三日,少年是被黄严青开门推醒的。
望着师父推开自己过后,旁若无人的伸了一个懒腰,又再次来到树桩上躺下,拿出酒葫芦,一边饮酒一边惬意晒太阳的样子,姜秀摇头苦笑,更加无语,却也懒得计较,唰的一下,瞬间溜进茅屋,在里面翻找东西吃。
“啊!?啥也没有!竟然都吃完了!”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所有抽屉与柜子的门都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丝肉香也都没有留下,感觉肚子快要饿扁了,少年叹了一口气,郁闷的低语,道。
再从茅屋出来的时候,只见姜秀垂头丧气,脸色蜡黄,脚步都变得踉跄起来,笑容再没有浮现,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可怜。
“嘿嘿!让你和我耗?现在知道不行了吧?你还是乖乖回去向你真正的师父交差吧。”斜眼一瞥,望着少年终于郁闷的一言不发走向泥泞小路的背影,头也不回,黄严青点了点头,得意的笑道。
“真没办法。师父的怪脾气可真难相处,难怪别人受不了,居然都不给我准备吃的。不过,这点辛苦就想难住我?嘿嘿。也太瞧不起我了。月中区总该有吃的吧。这边没有,去那弄一点吧。”
走到泥泞小路入口,踉跄一步,差点跌倒,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涌来,双手赶紧拍了拍脸颊,随着一丝轻微的疼痛传来,姜秀登时清醒不少,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