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这些祝愿,两人这才各自上马,在众人注目下逐渐远了咸阳。
夏初随着他的离去速而过去,而夏日在紧锣密鼓的绸缪下度过。
秋日,关中平原在水渠的滋养下迎来了第一次丰收,囤积在蜀地的兵器东运,秦国大地厉兵秣马。
也在次月,秦国攻韩的军队踏出国境。
韩王恐惧秦国大军,纳地效玺,派出使臣与秦国示好,请为藩臣,一众使臣中,其中就有秦政一贯青睐的韩非。
军队已发,秦政本没有停战接见使臣的意思,但在嬴政的建议下,秦政还是接见了这支队伍。
与韩非的相遇并不如想象中的志趣相投,秦政极为认同他的著作与论断,却不代表着认同他话里话外存韩的心。
多次谈话无果后,秦政将这个难题留给了嬴政。
从前嬴政将这个难题推给了李斯,并在默许之下认同了他毒杀韩非的举动。
不过此世,嬴政将他留了下来,与他细细相谈天下一统之大势,以及一统后的宏图。
若是他接受,那便留,若是不接受,那他便一如前尘,随韩国国运而去,嬴政并不会多做挽留。
这些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言道清楚,嬴政独独将他留下,而遣回了其余官员,来秦使臣被扣留,代表着秦国彻底撕破与韩国的关系。
韩国自知求和无望,孤注一掷想请外援,但弱小国力并未有支撑到韩国请得外援,秦国雄师入新郑,韩国亡。
韩非的存韩之心随之破灭,自此消沉,本想随之而去,可又心怀着多日来嬴政与他构筑的法家大成王朝。
犹豫踌躇间,经由嬴政几番开导,他最终在嬴政的邀请下留下。
关于他的事,秦政并不好出面,得知他终于想通,本想让他与李斯为伴,但韩非拒绝了他给的官职,言明他只留在秦国著书。
对于他的选择,秦政并没有过多意见,只是隔在他们之间的国仇暂放,在之后的许多个下午,三人得以互换所思所想,饮酒长谈。
一朝灭韩,韩国大地被纳入秦国版图,一直待在秦国境内的扶苏去到这片新地。
一直以来的讲学与惩恶照旧,恩威并济,他带来的王权与教化争取到了许多民意,在日复一日中的游历中,他慢慢瓦解着顽固的抵抗势力。
筹谋多年,一统之势起,便无法再被遏制。
秦国灭韩后继续整军的消息传遍各国,一时各国国君人人自危,在抗秦的同一目的下再欲结盟。
嬴政便召来从前被赵国逐出境外的姚贾,秦政予其车百乘,准其携千金,让其游说各国。
姚贾借以财宝登门,在各国之间周旋,化解了各国结盟之势,自此,各国最后一次合力抗秦的机会流失在巧舌之下。
第二年开春,嬴政早已埋在燕赵边境的势力激化两国一直一来的旧仇,顺利挑起了两国征战。
赵国兵力北上之际,长年往返秦燕的外交使臣蔡泽赴燕,假意与燕国结盟,秦国配合燕国,燕国派燕太子丹前来秦国为质。
对于这名在赵国有过几面之缘的太子丹,秦政并未投以过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