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世界,大秦的国运已然走向了尽头,纵然他回去,亦然是无力回天。
且回去的变数实在太大。
扶苏的魂灵过去,只是生到了一个伤重军士的身上,他回去并不会有任何特殊,也就意味着,他或许也会是这般命运。
假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能做到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王朝覆亡。
“既然如此……”
秦政本想说,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回去。
他不想看到他再徒增心伤。
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如何去说出口,不知如何,才让他丝毫不在意自己一手建立的天下。
“至少与它同存同灭,”嬴政由着两人相牵的手拥他入怀,道:“小。秦王,你知道我不会对它全然弃之不顾。”
秦政诸多话压在心里,斟酌许久,最后却是未有说出口,答应他道:“好。”
说着又道:“但你得与我说好什么时候走,还要尽早回来。”
“嗯,”嬴政浅浅笑道:“否则可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你知道就好。”秦政哼了一声。
嬴政被他的模样逗笑,可也不再说话,直到此时,他才去顾及了昨日的伤神,抱着秦政久久不说话。
秦政陪他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先开口问他:“你打算怎样做?”
问完,先否决了一个做法,道:“你如若打算自伤,我不答应。”
嬴政确实是如此想,听完他的话问他:“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秦政想了片刻,道:“我让人去询问太医,问是否有药方能让人沉睡不醒。”
他道:“扶苏是因意识沉去了不可醒转的地步,这才魂灵转渡,既然如此,其实也不必重伤。”
提及到此,秦政忽而想起,关于这魂灵转渡的原因,他们倒是一直未有探究。
他将这个问题告知嬴政,嬴政忽而就默了声。
这神色,好似当初他初始知晓此事之时的怪异之态。
秦政再度问道:“你在想什么”
嬴政本不想说,转念一想,秦政愿意这样与他说这样多,再什么都瞒着他,或许是不好。
他这才道:“我若是坦白,你不许置气。”
秦政听他这样说,心觉他定然没想什么好事,但还是先点了头,静听他道来。
“你方才只说我有两个去向,”嬴政这才道:“实则对我来说,还有第三条路。”
“什么路?”秦政问他。
两人站了许久,秦政在话间牵着他再度坐下。
嬴政则继续道:“既然存在前世与此世,此世照常行进,而前世却亦未消亡,两世同存,若真是如此,我们又凭何觉得,只存在着这两个世界?”
秦政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去……”
嬴政虚捂了他的唇,道:“先听我说。”
“若是存在多个世界,那么扶苏魂灵出窍,为何偏偏只去到了从前?”
“排除巧合,我暂且认为,当下存在的世界,只有从前与现在。”
秦政思考着他所说,随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