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请命前往阴晋,在与两位将军商议后又主动揽下本不该由你承接的传信一职。”
他一路过来,早将事情了解了个彻底:“本只是一种可能,但你就像是笃定一般,在各处关节埋下了引,在最后关头赶到敌军突袭之地,稳住本溃散的军心。”
秦政问他:“一切就这样巧合?”
嬴政全然不答他的质问,笃定道:“臣只是恰好到此城附近,眼见烽烟起,及时赶到罢了。”
“大王信也好,不信也好。”
方才秦政的话久久萦绕心中,刺得他极为不快,出口的话更是往气人了去,复而道:“不必大王关心。”
丢下这句话,嬴政转身就走。
见他还胆敢这样随性,秦政更是怒上心头,令道:“拦住他!”
“大敌当前,”嬴政看着眼前拦他的亲卫,暂且停步,嘴上却不饶人:“在城墙上久留实在胡来,纠结一个臣子之行更是无理。”
“就算轮不到臣来说教,扪心自问,大王又觉得此举有多妥当?”
“无理取闹。”
嬴政绕开拦路的亲卫,彻底将他丢在了原地。
身后秦政面上阴云满布,却也没再拦他。
他并不认可他所说,但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再说下去,确实不妥。
虽极为不服气,秦政还是调转了方向,领着一众随从自另一侧下了城墙。
也就是他们背离而去的这一刻,空中电闪,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雷雨交加的整一日,两个人谁也没再理会谁。
当夜,沉沉夜幕中,驻扎在城外的联军阵营中的楚国军队遇袭。
嬴政听闻此消息,特意遣人去城中军营观望。
却发觉张唐的军队未动。
他心下也就知晓早些时候秦政话间早已有的部署为何意。
阴晋的秦军精锐在秦政的计划中,是为绕后函谷关,从侧后方突袭联军所备。
未曾想联军先一步绕路突进,来的又是精锐之师,若不全力应战根本挡不住,张唐于是做主领了大半数人前来支援。
今日这只军队未动,那么突袭楚营的另有其人。
估计是秦政知晓这边的战局后,当即决定让留于阴晋待命的蒙骜亦开往蒲坂。
在知道这边的军队才是精锐,秦政自然将此处视作了主阵地。
主阵地既然在这边,他自然也就来了这边。
他不单单是为了他来。
方才初来的那副神色,那一点点质问,最后状若心疼的问话。
换个人来,或许真要以为他是多么地情真意切。
实为事态未在他掌控之下生了怒气,借着关心的名义发问罢了。
不过他应是气得不轻,到这边首要之事居然是上来问话,还当着众人的面同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