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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得很。
次日朝会。
此次雍城叛乱,因为处理及时,并未生出大乱,秦政只简单提及,最后说了太后的去处。
不乏有大臣出来反对,秦政悉数不听,尽数压了下去。
闹到最后,是不欢而散。
他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关于赵姬的谏言。
嬴政全程没有说话,静看着场景重演。
会后,秦政也果然召他去了后殿。
昨日算是变相答应了他,何况在宫中,他总归是没办法逃走,只能去了秦政殿内。
待他在对面落座,秦政就道:“那日你几番查探,是该知道其中玄机了吧?”
算是他没食言,谈的果然是雍城之事。
他道:“是。”
秦政让人上了瓜果,又让人给他添了酒水:“你觉得,寡人该如何做?”
嬴政没动桌上的物事,也并未明说,只点道:“此为铲除各方势力,一揽大权的好时机。”
“寡人也这样想。”秦政见他不吃,自己吃了起来,却也没去碰酒,道:“你果然懂寡人。”
嬴政道:“能这样懂大王的不止是臣。”
“还有谁?”
他道:“蒙毅。”
当初常出入他身边,与他最是亲近的近臣非他莫属。
又道:“李斯也算。”
从前朝堂上多有反论,很多时候他不想多说,是李斯替他长篇大论说回去。
他这样说,秦政倒是想起了蒙恬近日独自前去了函谷关,蒙家两兄弟只留了蒙毅在咸阳。
既然他一个人,正好要他入宫来。
反正日后他上朝堂,秦政也是要器重的。
于是道:“那寡人便将蒙毅召入宫来,伴在左右。”
嬴政求之不得,道:“甚好。”
只要秦政不来纠缠他就行。
说完他,秦政又问:“可还记得嬴珞?”
嬴政回忆起了一副孩童的模样,道:“记得。”
此人太久未见,嬴政多想了会,也不免记起嬴珞出咸阳时秦政的年纪。
嬴政煞是怀念当年的小团子。
怎么好好的乖小孩长成了现在这般不讲理的样子?
秦政道:“寡人打算将他接回来。”
“嗯。”当初秦政给出了那枚玉佩,嬴政就知道会有这天。
其实给不给关系本不大,秦政想用他,随时召回都行。
这枚玉佩只是圈住嬴珞的手段罢了,他是嬴氏宗族,却又是被逐出咸阳,在外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
他身处囹圄,秦政就给他一丝希望。
不论他身处怎样的境地,落到最谷底,每每看到这玉佩,却又思及这样一线仅存的希望。
日日夜夜的念想中沉浮,到了真将他接回的一天,都不消费什么力气,让他拥有从前的待遇,此人自会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