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仲素赶忙拦下情绪激动的司重笙。说实话,这样冲动的司重笙他还是第一次见,倒是有点像司家大少爷了。可见司家人从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脾气,只是看是否事关自己的至亲罢了。
石房自然知道主子不会对司家二少动手,司小姐还在里面躺着呢,就算司二少真的打了主子,主子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当即,石房站出来打圆场,“司二少爷您先别激动,一切等到司小姐醒来再说也不迟,不管什么事,还是要听司小姐自己的意愿。”
石房觉得,自己都能去担任议和的使者了。
可是若真的让司二少爷把人带走了,那主子自己心里得多难受啊!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不知等了多久,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医女刚一出门,三个气质出众,姿容绝世的男子立刻围了上来。
司重笙焦急发问,“我妹妹怎么样了?”
两个医女何时见过这么多好看的男子,更别提和他们离得这么近说话了,当即垂下头,遮掩住绯红的脸颊,“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药也喂下去了,伤者脉搏有些虚弱,但没有大碍,此刻正昏睡着。”
闻言,几个男人齐齐松了口气。
宋仲素担忧地问,“请问,她几时可以醒过来?”
“伤者身体底子很好,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和过度疲累,只要细细将养,很快就能醒过来。”
如此司重笙和宋仲素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司重笙冲着两个医女真诚一礼,待二人离开立刻飞快进了屋里。
宋仲素也跟了进去。
云栈脚下微动,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出了院子。
石房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此时主子离开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和孤独。
“石房,吩咐下去,关于舞弊案的一应动作加快,本督主要立刻掌握孙辉和其党羽的所有罪证!”
闻言,石房一惊。主子语气中杀气太过明显,想来司小姐重伤的事,主子要把气全都撒在舞弊案上了。主子盛怒之下,只怕保州,乃至整个冀州,都将血流成河。
叹了口气,他快步追了上去,“主子,有件事属下还没来得及跟你禀报。”
云栈:“说。”
石房垂首,“日前属下奉命来保州刺探消息,当地的弟兄说,知府孙辉的师爷吴良想见您一面,说是有孙辉的罪证要面呈给您。”
石房口中的事情如同一股冷风,暂时吹散了云栈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得到些许清明。也许只有分心去想想其他事,心里才不会那么痛苦。
云栈闭了闭眼睛,迫使自己把思绪都放在石房所说的事上,“把人带到这来,告诉他,最好一次性拿出分量足够的证据来,我才会考虑他的要求。”
“是。”
“······去吧。”
“······”石房犹豫了一下,拱拱手,退了下去。
爬满枯藤的长廊下,云栈静静站立,默默无声,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忽有一阵冷风出来,枯藤上的枯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听到这个响动,原本如木雕的人动了动,抬头望去。
枯叶自头顶飘落,正好落在他脸上,盖住了眼角处那一抹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