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就这样煎熬着,直到少女说“穿好了”之后,才转过僵硬的身子。
少女打帘而出,言笑晏晏,身上穿着洁白无比且一眼就能看出不合身的中衣,大概是她自己穿的也觉得别扭,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挽着袖口,时不时还拉拉衣襟。
云栈觉得自己的喉咙要干渴到冒烟了。
夜色已深,着急给她处理伤口,连换药的妇人都没找到,又能去哪里找件女子的衣裙呢?更别提让她去穿别的男子穿过的衣服。
思虑再三之下,云栈给她拿来的,是自己的衣裳。
可是他如何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衣裳穿在少女身上竟然会是这样的效果!
——宽大的衣衫将少女高挑的身躯尽数包裹其中,沾满他气息的布料紧紧贴在少女细腻的皮肤之上,藏起她身上每一处勾人的弧度。
宽松的领口随着少女走动的动作翕动,深藏其中的脖颈和锁骨若隐若现。
过长的袖口挽了几遭,雪白的皓腕时而藏匿其中,时而探出,白得晃眼。
不合身的衣服明明很好地掩饰住了少女曲线和腰肢,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人产生出一种,仿佛是他本人将少女紧紧揽入怀中,尽情相拥,永远不会分开的错觉一般。
云栈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可是双眼就跟脱离控制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愣神期间,司重明已经走到他近前。
在她看来,云栈似乎是走神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去哪,视线也跟她去哪。最奇怪的是,这人眼下不止耳朵通红,就连双侧脸颊也都红得吓人。
她有些担心不会是方才出去那一趟真的害他生病了吧?
“云栈,你还好么?”她一边询问,一边伸手往他额头探去。
“主子!咱们得提前行动了!”
“出去!”
刚推门进屋的石房迎头被自家主子的暴喝喷了一脸,只来得及看见主子脸上吃人一般的怒容,脚都没站稳立刻扭头灰溜溜地关门跑了!
直到门关严实,石房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情况?主子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难道是知道司小姐的伤是我弄的了?不可能吧,要是主子知道了,现在几个下属应该已经站在自己尸体旁边,商量怎么把他埋了,而不可能只是吼一嗓子啊。
难不成是司小姐惹主子生气了?
那更不可能了,就算司小姐把东厂拆了,主子还要宠溺的问问拆的是否尽兴,怎么可能生司小姐的气。
石房郁闷的蹲下身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把原因归咎为自己擅自闯进房间,惹了主子不满了。
屋内
司重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本来去探额头的手此刻放在胸口,不住地安抚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怎么了?刚才那是石房吧?”
任她眼力再好,刚才石房反应之快——推门、进屋、出去、关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她也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