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啊,您这也太······”
眼看亭子中一片狼藉,李谭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内总管,除了陛下,还从来没为别的人头疼超过两次。
接到宫人传来的消息,他便一刻不敢耽搁地赶到御花园,一入眼便是李俐趴在茶桌上人事不知,嘴角带血的画面,当即魂都吓没了半条。立刻上前探了探鼻息,好在人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可也只敢松一半。生怕耽搁久了真的闹出人命,随即马不停蹄地派人叫来太医,把人抬下去诊治,又让人把亭子重新收拾停当,一切恢复如初之后,这才有时间跟司重明对上话。
“好司小姐了,您可照顾照顾奴才这颗心吧,上次的事老奴一想起来到现在还心慌呢,这才多长时间啊,您看看这······”李谭边说还边拍着胸口,看起来真的被吓得不轻。
这话可没有夸张的成分,天知道这一路上他的心跳得有多厉害,生怕真出了万一,坏了陛下的事,可就不是像上次那样挨顿打就能解决的了!
“给您添麻烦了。”司重明歉然一笑,“不过这次我可没动手,是她自己突然就吐了血,我碰都没碰过她。”
“是吗?”李谭将信将疑,碰都没碰那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那样了?他刚才可都看见了,李家那丫头可是吐了不少的血,小脸刷白刷白,跟抹了白粉似的。
“是真的!”生怕他不信,司重明立刻伸出三个指头作发誓状。
李谭还是有些不相信,绕过司重明看向她身后宋渺,问道,“宋小姐,老奴就信你,你跟老奴说句实话。”
突然被点名,宋渺有点懵,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我可以作证,确实没人碰她,可能是她自己有隐疾吧······”
这应该不算撒谎吧?确实没人把李俐怎么样,也确实是她自己突然吐血的,从头到尾她们连地方都没挪过。
宋渺有些心虚地躲开了李谭的视线。
李谭并未发觉不对,宋渺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如何自然再清楚不过,既然她都说了,那就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可他又怎能想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岭之花一般的宋渺在和司重明做了一段时间朋友之后,潜移默化之中竟然还能被同化了。
“如此,老奴就放心了。”既然得了保证,这边也没什么需要他了,又嘱咐了她们几句,李谭便想着返回舜德帝那边当差。
谁知他刚转身想走,司重明却突然叫住了他。
“司小姐还有何事?”
司重明拱手说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李谭公公移步。”
两人一直走到远离众人的一角这才停下脚步,在这里已经完全听不见远处说话的声音。
李谭不明白司重明所求何事,为什么还要刻意避开别人。
“姑娘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么?”
司重明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伸进腰间,摩挲了一会儿掏出一张折好的白纸,双手递与他。
李谭带着疑惑把白纸展开,随即疑惑更深了。只见白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画了一幅人像,一幅······不太看得懂的人像。
之所以说是不太看得懂,是因为画上的人——应该是个人吧——只是用笔勾勒出了人的轮廓,半点画技都谈不上,之所以能看出那是个人,全是因为画者在每个五官旁边都做了注解。比如:眉毛很浓,眼睛圆如杏核,鼻峰高挺,唇如朱砂等等等等。
李谭满头黑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在陛下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什么名家手笔,传世之作他没见过,眼前这幅···画,当真是辣了他的眼。
“咳咳,司姑娘,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