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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人就出现了。
纪浔也把风衣外套换成了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和那天叶芷安在网上见到的款式类似,笑容几分懒散,颇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经校长介绍,叶芷安才知道就在前不久,纪浔也给学校投了一大笔钱用作基础设施建设。
所以这次晚宴,于情于理校方都得把这尊金佛请上。
叶芷安一下子就看穿纪浔也真正的意图。
和以前追人的手段不同,现在的他已经不直接给她花钱、送她礼物,而是将钱砸在和她有联系的事物上,从而砸出一条可以畅通无阻抵达她跟前的通道。
如此高明的手段,叶芷安甘拜下风。
小高没停下打量的视线,也因此,他不止一次察觉到主位上的男人往自己这边瞥了好几眼。
心生狐疑的同时,又觉那张帅脸有些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凑到叶芷安身边,好奇地问:“这小纪总好像一直在看你,你认识他?”
叶芷安避重就轻道:“以前在北城上学的时候,偶然认识的。”
“不过不太熟”——这半句多少带点欲盖弥彰的色彩,她就没加上。
这话经过仔细推敲就知道是糊弄人的,偏偏小高心大,没有多想,信了她所谓的偶然。
方隐年看破不说破,脑袋一垂,藏住了唇角的嘲弄。
后来那半个小时里,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背景板,叶芷安坐得很规矩,也没四下张望,尽量避开与人对视的可能性。
拘谨的神态全落在纪浔也眼睛里,也知她在极力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心里有些恼,但没表现出来,见她借口离开,没隔多久,拿上手机也出了包厢。
这家私房菜馆,他曾经带她来过几次,每回她都能被正厅门口搭建的亭台吸引,饭吃到一半,也总会一个人跑出去喂锦鲤。
果然纪浔也在正厅见到了她,只不过这次不是她一个人。
和撞车那晚的情境别无二样。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北城这地方这么小。
叶芷安也诧异自己竟然在短短一周内见到温言之两回,“温先生,好巧,你也来这儿吃饭?”
“跟朋友有约,不过被他临时放了鸽子,一会儿就只能自己坐冷板凳了。”
不知道是不是叶芷安的错觉,他说这话时,眼神柔和地包裹着她,像在发出什么邀请,不过不管是不是,她都不打算接,毕竟跟人玩暧昧是她深恶痛绝的事。
“其实有时候一个人吃饭也挺自在的,”她笑了笑,“抵抗不了孤独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去享受它。”
温言之听出她委婉的话外音,稍滞,回了一个笑容。
“对了温先生,你的车修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