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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好了的,所以这顿不算。”
饶是他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上,叶芷安也不敢含糊,一会儿问他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一会儿问他对用餐环境有什么要求,见他话里是真的不挑,才放轻松,带他去了家常去的小吃店,两个人最后要了两份鲜肉馄饨。
期间,叶芷安偷瞄了纪浔也几次。
养尊处优的一个人,与周遭的烟火气息格格不入,姿态慢条斯理中参杂着几分惫懒,矜贵的身份无从掩藏。
她是在高中入学后没多久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
那天她去办公室送资料,有老师正在交谈,聊的全是他,“之前二班那纪浔也,算是我教过最有天资的学生,就是有时候不太着调,考试全凭心情做题,我当时还真怕他高考也这么干,还好,靠谱了一回。”
叶芷安当时就记下了这个名字。
后来有天路过学校荣誉栏时,她注意到上上届优秀毕业生中只有他那处头像是空的,像故意留下神秘感好吊人胃口,也像那些视名利如粪土的人,不屑让别人通过这种方式认识自己。
真正见到他后,她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纪浔也就该是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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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叶芷安睡的也是酒店的客卧。
一夜无事发生,第二天早上,她坐纪浔也的车回到燕大。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纪浔也想起之前在校门口见到的男生,仿佛被鬼迷了心窍,突然拐弯抹角地问道:“写日记么?”
“嗯?”叶芷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话题。
“之前从我堂妹那儿听到一个说法,你们女生喜欢把心事写在日记里,比如暗恋哪个男生。”
这话试探的心思并不浅,但那会叶芷安脑袋嗡嗡的,没反应过来,极慢地摇了摇头,不敢看他,生怕得到他洞悉人心的眼神,让自己强行堆砌起的镇定沦落为一个笑话。
偏偏对方不放过她,追问到底:“是不写还是没有暗恋的男生?”
她不着痕迹地碾着底下精致昂贵的羊毛脚垫,一面藏起自己廉价的少女情怀,笑着说了句:“没有。”
他用游刃有余的姿态问出这句话,浑然不知她身体里已经翻起足够将她吞没的滔天巨浪,她无法自救,只能在浪里沉沉浮浮,他却依旧隔岸观火般无所谓地笑着。
这是叶芷安第二次具象化地感受到不为人知的单恋究竟有多不公平。
就像她喉咙早已卡出了血,只要她不张开嘴给他看,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深处藏着一条又一条锈迹斑斑的气管。
纪浔也明显感觉到车上的气压低沉了些,他猜测自己是哪儿惹到这姑娘不开心了,说来奇怪,看着挺随和的一个人,有时侯气性倒挺大。
眼见燕大校门就在五十米外,他也就不浪费口舌去哄。
车停下后,他从大衣口袋摸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