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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原本热热闹闹喝酒的人都被这变故惊着了,不少人醉意都散去不少,齐齐看向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沈渊心下一紧,飞快地想着,若是段曦宁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虽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面上依旧摆出丝毫不惧的神情,学着她训斥朝臣的模样摆着架势,冷声问:“张庆远,你想弑君犯上不成?”
“哈!”张庆远不屑大笑,“毛头小子,不过是老子手上的傀儡,算个狗屁的君!”
沈渊知道他酒气上头口无遮拦,故意诱导:“那谁算得上是君?你吗?”
“那当然了!”张庆远高声道,“老子才是这江南唯一的王,他们都得俯首称臣!”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说实话,这帮山头林立的叛军之所以现在才聚到一起,就是因为先前谁都不服谁。
现在能在这里,是因为沈渊这面大旗好使,而他们被桓军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各个击破了,只能赶紧抱成一团共抗桓军。
不论如何,让他们名义上臣服沈渊这个有些名望的大梁正统,他们愿意认,以后若是事成,大家都是藩王,谁也不压谁一头。
可是让他们臣服张庆远这个“大梁忠臣”他们是不愿的。
谁还不是“大梁忠臣”了?
凭什么你姓张的要压人一头?
尤其是荆国的叛军,要不是荆国皇族早让段曦宁杀干净了,他们何至于来找一个大梁的皇子?
看在沈渊高低是个皇子的份儿上,他们委屈委屈也就算了,姓张的哪里值得他们委屈自己?
张庆远听得议论,酒又醒了大半,咬牙切齿地问:“竖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渊趁他方才晃神的空隙,飞快伸手握住指着自己的刀,起身一把夺了过来,站上桌案,反手拿着刀架在了张庆远脖子上冷声问:“张庆远,你说我想干什么?”
张庆远本就因醉酒,身手差了许多,就这么被夺了刀架着脖子,残存的酒意彻底散去,伸手就要把刀夺回来。
这段时间他志得意满,狂傲惯了,不觉得这种柔柔弱弱的公子哥敢把他如何。
然而,“柔柔弱弱”沈渊能把他怎么样呢?
沈渊直接干净利落地将他一刀封喉。
临咽气前,张庆远眼珠子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他以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的能要他的命:“你——”
沈渊带着寒意的声音像是远处飘来的飞雪:“张庆远,你同样该死!”
他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刀,这才抬头扫了呆若木鸡的众人一眼,声音冷得如北风席卷而过:“谁还敢放肆?”
他手里还提着滴血的刀,月白长袍上溅着张庆远的血,像极了索命的无常,配合着冰冷的声音,将众人镇住了。
一个与张庆远关系亲近的叛军头子质问:“你怎么敢杀张将军?”
他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未曾言语,只是弯腰拿起了一杯酒,轻飘飘地一挥手,将酒杯弹了出去,紧接着就见那人捂着一只不断冒血的眼睛倒地,痛苦哀嚎,再发不出质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