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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筠不再多问,只一板一眼道:“这些人玩忽职守致使公子抱恙,我已罚了他们,再给公子换些尽责的来。”
沈渊本想说不必麻烦,却不好拂她的意,便道:“有劳姑姑了。”
“公子还是让人去请太医来看看,秋日凉,莫硬撑着。”
素筠叮嘱了一句,转身要出去,又被他叫住。
沈渊将昨夜段曦宁留下的螭龙佩呈上,道:“这玉佩贵重,我不能收,还请姑姑代为转交给陛下,替我多谢陛下好意。”
素筠先是愣了一下,看向他淡然的脸庞,随后才抬手接了过来:“我会转呈陛下,公子的意思也会代为传达。”
目送她离去,沈渊赶紧出去查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商陆,轻声问:“可还好?”
“公子,这位素筠姑姑好吓人啊!”商陆疼得哀嚎了两声,嘟囔道,“跟那位女皇陛下一样吓人。”
沈渊扶他起来,警示道:“莫胡言,当心祸从口出。”
说着便忍不住咳了几声。
商陆忙问:“公子,你病了?”
“昨夜受了些凉。”沈渊只道,“一会儿我让人请太医来看看,给你也开些伤药。”
商陆听了颇为愧疚:“是我不好,让公子受凉了。”
“没事的,我无碍。”沈渊安慰道。
宣政殿内,素筠回来时,段曦宁刚批阅完户部的奏章,又找来往年的田赋文书翻看。
抬头见她手里拿着螭龙佩,段曦宁放下手中文书问:“你怎么又把它拿回来了?”
“是沈公子,托我转呈陛下。”素筠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道,“陛下还是莫拿它乱送人了。”
段曦宁不在意道:“身外之物罢了,朕又不差这一块玉佩。”
素筠不再多言,转而道:“沈公子,似是病了,听他咳了几声。”
“病了?”段曦宁诧异,“这也太弱不禁风了,请太医了吗?”
素筠点点头:“臣回来时,已经叫人去请了。”
“嗯。”段曦宁听了便不再多问。
素筠见她面色微沉,似是愁眉不展,不由地关切道:“陛下可是为何事烦忧?”
段曦宁抬手敲了敲案上文书:“户部又跟朕哭穷了,也不知我大桓何时才能富庶起来?日后伐蜀的粮饷何时能凑齐?”
“想要富庶,无非是开源节流。”素筠谏议道,“陛下已节俭至极,百官多清流直臣,如今只怕已无可节流之处,须多寻开源之法。”
不得不说,她家陛下当得上最为节俭的皇帝了。四时常服几年也不见换新的,吃喝从不追求什么山珍海味,不纳后宫,不大肆设宴,更从不铺张,快要赶得上苦行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