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仿佛有一道道惊雷在脑海中响起,炸得沈渊许久回不过神来。
可张庆远似乎没打算住口,讥讽完梁国王,又接着挖苦沈铎:“什么狗屁的竟陵先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阿瑛那么爱他,可他呢?胆小怕事,怕一个废物,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舍了,后来还那样羞辱她!”
“他以为缩头乌龟似的,在深山老林躲一辈子,那些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他们看不起我是寒门武人,看不起我出身低贱,可他们这些自诩高贵的人又比我强到哪里去?”
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闷棍,沈渊只觉得脑袋里又晕又疼,无法再正常思考。
沈渊努力想把听到的东西通通都挤出脑海,可越是这样越是适得其反,那些东西不停地钻进脑子里,迅速生根发芽。
原来他是这么来的,原来这就是父王厌弃他的缘故,原来那位大伯父就是因此才避世,原来沈鸿说的都是真的。
可现下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他不能就这么被张庆远牵着鼻子走。
努力调整思绪,他讽刺道:“卑鄙之徒,一丘之貉,还要论什么短长?”
“好个卑鄙之徒!”张庆远正要驳斥,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便自帐外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如既往的刺耳。
来人竟是沈濯。
沈渊看着他进来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冷光。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沈渊,沈濯满是嘲讽:“去了趟大桓,你这小杂种长进不少嘛!”
“不及你胆大包天。”沈渊当即反唇相讥。
沈濯直接狠狠踹了他一脚:“你还敢顶嘴!”
见此,张庆远皱眉喝止:“濯儿,你干什么?”
沈濯满不在乎:“舅舅,他都落我们手上了,我教训他一下又怎么了?”
沈渊未吭一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沈濯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他一脚:“怎么着,不服气?”
说着他就要让随从将沈渊给拖出去,转头同想要阻止的张庆远道:“舅舅放心,孤不会要他狗命,只是正好缺个靶子用,借他玩玩而已。”
说罢他就大笑着出去了。
被押出去前,沈渊满眼嘲讽地看向张庆远:“你当真要跟这样一个蠢货共谋大业?”
张庆远嗤笑:“殿下不是看不上我等卑劣之徒嘛,操心这些做什么?还是先当好您的靶子吧!”
说完就摆摆手让人押他出去。
在张庆远他们驻军的地方有个规模不小的校场,是寻常练兵之所。
每次沈濯一来,此地便会变成他玩乐之地,将士们只能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