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些个戏中唱的呀,菩萨面向蛇蝎心?肠。”
“倒也算不上是蛇蝎心?肠吧?”
“怎么不算,为了区区东宫之位居然算计血亲手足,要是让这样?的人成为圣人的话叫什么事?呀!”
“我是实实在在受过三皇子恩惠的,永春三年?的那场雪灾中就因为三皇子施赠的一碗热粥才让我活到现在的一番作为,说句不当说的,三皇子怎么不能就不能问鼎东宫了?以他的才学德行,哪个皇子能比得上?手足至亲又算什么?自古皇家哪有?亲情?”
“这位兄台说得不对,大晟自开国?以来以‘四?书’作为伦理主宰,圣上及全国?百姓皆知?父亲对儿子不能偏爱,兄长对弟弟需教导爱护。正因为所有?人都遵循这些原则,才使得举国?上下?一心?,长治久安。万不可因己失言。”
“传闻中的皇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原本?只剩两家相争,这下?又热闹了。是人是鬼都想分一杯羹。”
话音刚刚落地,掌柜的立马意识到不妥。他不过是随口附和,丝毫未多想。
果不其然。
啪——
酒盏落在桌案上,略微粗糙的黄瓷磨砂盏底接触到布满酒污的桌案上就一瞬间,又洒溅出不少,看得旁桌粗布麻衣的客人心?疼得直咧嘴。
见周围人都停下?瞧他,执杯的壮汉却视而不见,举起酒盏将剩下?的酒水尽数吞下?。
一口黄汤下?肚,酒精的甘冽醇香是没感受到,满嘴的粮食香苦得他龇牙吐沫。却仍旧顺着之前?的视线又投过去威慑眼神,“兄台慎言。”
掌柜的本?就借着酒劲儿才把心?中所想尽数吐出,却没想“胡言乱语”也要遭人威吓封口。可他如今生活步入正轨,酒肆生意如火如荼,不少朝中官员都会?光顾。他也不想惹事?,只好?瞥一眼旁桌后便悻悻闭嘴。
只是心?中实在烦闷,只好?又将酒盏满上,可惜喝得实在太多攥紧汤瓶的手颤颤巍巍,不甚利索。酒水从左右摇晃的瓶嘴中倾泻而出,猛地扑向碗口大的酒盏,酒水打在边沿四?溅而起,汇入桌案上一早就溢出的酒污中沿着木板细缝淅沥沥地往地上淌。
一滴
两滴
……
酒水顺着深褐的桌腿缓缓而下?。
掌柜的像哑了嗓子,不敢再多言。
不过午时,酒肆中宾客已然不少,在一旁已经听了不少的一位穿着华贵的商贾不禁莞尔。
“可不是吗,连三皇子都倒了台。圣上左不过就这几个皇子,五皇子回了封地,圣上因为赵家厌弃皇后所出的十皇子,八皇子背靠功高盖主的虢国?公,被圣上忌惮。不过目前?来看太子定然要从十皇子和八皇子中,二选其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