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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盛传贵妃娘娘身边的贾女史与皇后娘娘同一天生辰,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江湛淡淡道,“宫中除了今上就是太子,不然还有谁能配得起这样的命格?”
贾母尚未说话,贾琏已是上前道,“皇孙明鉴,这普天下有多少人是在正月初一生下的,难道全部是大富大贵不成?咱们家对着妹妹有些期许是真的,可也不至于敢在宫中散播传言啊,这不是奔着讨皇后娘娘嫌去的么。就是真的这么想,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呢。”
这大实话说得贾母有些无语,倒也不必这样诚实吧。
“那衔玉而生的说法又是何处来的?”江湛一句话将祖孙二人都给问得不言语了。
半晌之后,贾母缓缓道,“是我老糊涂了,往后定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传言出去,多谢昭平公主与皇孙提醒。”
江湛并不预备轻轻放过去,“老太君这句话我记得了,也请贾女史在宫中安分守己,不然出了什么事,伤心的不但是荣国府,还有远在江南的林伯母,要是荣国府出事,她又要如何自处?”
贾母道,“皇孙是用我女儿来威胁我?”
“你我沾亲带故的,只是希望多事之秋不要再多事了。”江湛也不否认,“老太君先是看中玉儿,后又看中东宫郡主,好大的眼界,不知道这位贾小公子有什么才学本事呢?”
他还不知道贾宝玉最是喜欢吃丫鬟嘴上的胭脂,贾敏觉得丢人,只是偷偷与林黛玉说过,因此江湛并不知情。
贾母自己是知道孙子这个毛病的,因此有些心虚,只道,“皇孙,莫欺少年穷,有些人就是开窍晚,宝玉也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往后你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不然只能让琏二哥多多辛苦了。”江湛把话说完也不多停留,“话都带到了,告辞。”
贾琏道,“我送皇孙出去。”
私下里却悄声道,“不如到我父亲那里喝杯茶?”
江湛点点头。
二人去东院的路上恰好与从美人怀里挣扎出来的贾赦碰了个正着,贾赦一笼袖子,“皇孙倒与我这孽障谈得来?”
“琏二哥是个有意思的人。”江湛见过许多油滑之辈,似贾琏这样滑而不腻的少有,许是因为贾琏的脸太占便宜了。
贾琏今日得到他的高度赞同,觉着腰都硬了许多,深感今上不识货,面前这位皇孙哪里比不得东宫那几个。
林黛玉既送了东西上京,当然不会缺了给荣国府的,早一日就已经让静夜送到,除了贾母,贾赦大房这份最为厚重。
为着外甥女这份心意,贾赦也不会对她的同门师兄失礼,不但请了去东院坐,还泡了最贵的茶叶,带着些许心酸的道,“这还是外甥女从江南送来给我的明前茶,我没舍得多喝,剩下这么一点。”
“明年的新茶得了,我多送些给贾将军,只是京城中人多嫌弃碧螺春茶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