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有声音浑厚,听着并没有悲伤的感觉,精神头似乎不错。
杨念念放下心,“瞿师傅,我从部队刚回来,心月跟我说了瞿伯伯的事情,你节哀顺变。”
瞿向有听到杨念念刚回来,就赶紧打电话过来问候,也深感欣慰。
“你别担心,我这么大年纪,很多事情也看开了,生老病死也是人生常态。我爹虽然走了,但也算是解脱,他卧床不起的时候,也确实很痛苦。”
看着父亲痛苦的呻吟声,他内心也很煎熬,虽然想让父亲多活一段时间享享清福,却也知道父亲的病已经无药可医。
有时候父亲疼痛难忍的时候,会求他买点耗子药回来,想要喝药结束痛苦。
瞿向有甚至动过真帮父亲结束痛苦的念头,不是他心狠,而是父亲被病痛折磨的都快没了人样,他真的于心不忍。
杨念念刚想安慰几句,瞿向有却再次出声,感激道。
“我爹在京市看病期间,多亏了有你……他回来后一直跟我说,这辈子没白活,想去的地方,都去看了。要不是他说,我都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想去京市的天安广场那些地方。”
说到最后,嗓音不自觉哽咽了。
父亲是老一辈思想,不想给子女添麻烦,尤其是得病之后,更怕给子女增加负担。
去年从京市回来,他晚上陪父亲聊天时,看到父亲心愿已了的眼神,才知道父亲的想法。
他当儿子没做到的事情,没想到全被杨念念给做了。
杨念念只记得瞿父去到那些地方时,激动的眼含泪光,没想到这一直是他的心愿。
“瞿师傅,你别自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也是误打误撞,不管怎么说,能让瞿伯伯了无遗憾地走,总是好的。”
瞿向有点点头,忽然想到这是在打电话,杨念念看不到他的肢体动作,便调整了情绪,转移话题聊了一些关于厂子的事情。
二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挂断了电话。
郑心月一直在房间没走,见杨念念挂了电话,就开始拉着杨念念聊她跟秦傲楠的事情。
二人聊了半晌,杨念念才想起萧年来。
“萧年呢?”
“我昨天回来以后,萧年就搬学校里去了。”郑心月回答。
杨念念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小黑,这家伙又肥了一圈,过了一个年,起码长了五六斤。
“看来萧年把它养的不错,瞧这壮的,小偷来了都得绕过咱们这里。”
郑心月拉着杨念念胳膊,“先不说小黑了,我还有正事没聊呢,我跟秦大哥……。”
她又聊起了跟秦傲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杨念念想说孟子瑜的事情,都没找到机会插话。
直到晚上二人又睡到一张床上聊了半夜,她才找到机会说孟子瑜的事情,结果刚聊了没一会儿,郑心月就睡着了。
杨念念哭笑不得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过了一个年,人都懒散了,突然起早上课,都还没适应,早上差点迟到。
调整了一个多星期,才逐渐又适应了每天去学校上课的日子。
郑心月每天去学校门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才大二,想想还要熬三年多,我就恨不得直接原地去世。”
这年代大学是五年制的,极少的专业是四年制。
杨念念倒是不着急,毕竟陆时深到京市了,她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
转眼到了三月,这天郑心月下午没课,杨念念下课刚出校门,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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